小侍：“帝师说他是有罪之，不敢打扰陛下休息。又说陛下何时传召他，他便何时再进来。”

        顾南希回过眼神，“吃药。”

        一边的小侍不动声色地将药碗拿走，又端来漱口的茶，顾南希又一一漱了口。

        瑞泽对上顾南希那一双充满雾气的眸子，眼神中尽是祈求，像极了一只淋在雨中却又无家可归的浪小猫，瑞泽有一瞬间恍惚，这究竟是不是坐拥一国的威严陛下。

        “陛下.....”

        看着顾南希脸色惨白，脸上却毫无哀伤之色。瑞泽心里颤了颤，大想不好，急忙小声叫：“陛下！陛下！”一面用手晃着顾南希的肩。

        煌樊内，一个小侍围着小炉正要往里加炭，拿起炭火夹的手枯瘦同十个月大的鸡爪一般。炭刚被放入炉中，炉口便出一阵烟，呛的屋里美人忍不住咳了两声。

        顾南希心中燃气一丝烦闷，又开始什么有罪之，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认罪了，帝师就不会干点别的吗？

        接到的一瞬间，瑞泽感觉自己碰到了冰山雪尖，顾南希冰冷的手心密密麻麻全是细汗。

        “我要去看看。”顾南希声音有些发抖。

        瑞泽就这么持续一面小声叫着顾南希一面小幅度晃着她，没过一小会，顾南希终于皱了皱眉，面目狰狞起来，满脸通红的，脖颈间几条青微微凸起。

        小侍慢慢地将炉盖盖上，行了一礼答：“宝勤殿今年冬日里往刘侍郎屋里送的都是白炭，说是凤后觉得刘侍郎子弱，须得用好炭火养着。”

        “成了，现在医官们都在龙阳呢。”

        “陛下。”瑞泽小声唤了声，伸手去握顾南希的手。

才是啊！”

        听得小火炉内时不时传出噼啪烧炭声，看着烛火映在墙上的微光摇曳生姿。

        “等等，那个事儿办成了吗？”邢鸽一面问，一面看了看自己新涂得蔻丹。

        看着顾南希点了点，瑞泽便吩咐了下去。

        邢鸽听后嘴角勾起，挥了挥手让小侍下去了。接着便继续欣赏自己指甲的蔻丹，鲜红的指尖像是刚刚插入了一个人的里挖出了谁的心一般。

        瑞泽听后仿佛晴天霹雳，脑子快速运转一秒后猛地看向在他斜后方的顾南希。

        顾南希眼神从墙上的烛光中回过来，落在了瑞泽脸上。

        瑞泽轻轻地端起白玉碗，两人没再说话，只是将药一口一口喂到顾南希口里，喝完药后又往顾南希嘴里送了颗蜜饯。

        “并不知凤后在哪里，若陛下想见，现在让人传了帝师来。”瑞泽心又又疼。

        瑞泽劝阻的话还未说出口，顾南希又斩钉截铁：“阿泽，你不用劝我了，我一定要看。”

        才两个时辰不到，瑞泽眼角已是疲态，面色愁容竟不加掩饰全落了出来。

        “又是这样子的贱炭，没得把人冻死就要被呛死了！”邢鸽倚在小榻上，皱眉问：“宝勤殿给对面的是什么炭？”

        “其实帝师就是怕陛下伤心，但伤心归伤心，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啊！”

        瑞泽见了此景，心一下像是被挖空一样，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了。陛下应是打击太大现在已经上不来气了，瑞泽急忙轻拍顾南希后背，“噗”一声，一口鲜红的血落在了顾南希脚前。

        看顾南希眼神迟迟不移开，瑞泽微微偏了偏，手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陛下别看了，现在不好看.......”

        随后顾南希声音有些发颤，带了些哭腔：“我想去见见他.......”

        小侍低了低没有应话，这个反应倒是又惹得邢鸽有些不耐烦，“你也是，瘦的跟猴一样，站我面前碍我眼，还不赶紧下去？”

        瑞泽有些惊讶：“帝师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传报？”

        可谁知门口小侍却并未往外走，反而在外阁向内行了一礼：“帝师早已在门外跪候多时，是否现在要传进来？”

        “陛下！”瑞泽喊，接着便接住向后倒去的绵绵的。

        “让他进来吧。”顾南希挥了挥手。

        龙阳内，顾南希半倚在床上，眼神木讷地看着瑞泽一会从外面端了药进来，一会又走到床边替自己掖掖被角。而下人们皆垂手立在一边，屏气不敢发一言。

        小侍也不恼，仍是中规中矩的行了礼便往外走，临到门口，又被邢鸽给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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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凤后？”邢鸽皱了皱眉，接着浮现出一邪魅的笑：“这世上哪还有什么凤后啊？”

        “医圣说陛下现在万不可劳心伤神，先让喂陛下喝药吧。”瑞泽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