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澄说：“这不像你。”

澄示意司机离开，这才回答赵旬旬：“在这里生活过五年，三年前离开的。”

“也不是，因为那时家里出了点事，自己也遇到了些问题。”一直看着左侧车的池澄转过来面朝赵旬旬。

赵旬旬点，其实她还是明白。她不是没有在重组家庭生活的经历，十四岁随母亲嫁入环境犹如天壤之别的曾家，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她心里从来没有觉得安定过。只不过她不打算与一个未来的远房亲戚深度讨论这个问题。

赵旬旬一怔，嗤笑：“你知什么像我？”

“三年前你离开后就去了上海？”

“

说话间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往前大大跨越了一步，原来前方有个下水井盖。赵旬旬对这样的潜在危险从来就是避而远之，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站在一个也许一脚下去就会面临灭之灾的陷阱上。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年轻，看上去少年得志，意气飞扬的池澄也会有这个下意识的避险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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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问题是失恋吧。”赵旬旬勾起嘴角。

“我看你就未必明白。”池澄把一片人行上的落叶踢飞。“我父亲是再婚的，之前我是跟着妈妈，她死后才回到父亲边。他有钱，但是发家靠的都是我继母的家底，他们另外有一子一女。我之所以在国外两年多，不是一心求学，而是那时我爸爸怕继母不能接受我，所以打发了出去。”

“你像个神婆。”赵旬旬说：“我亲生父亲是个神棍，职业的。”

“你又知？”池澄笑着问。“二十二岁的年轻人遇到的最大问题，既然不包家庭因素，那除了感情挫折，就只能是肉创伤，出现了大的伤病。看你的样子四肢健全，也不像病后余生，那就多半是失恋。”

“富二代嘛，我明白。”赵旬旬说。方才席间她似乎听到谁提起过，池澄家境颇丰，在自家公司任要职，也称得上年少有为，和邵佳荃再般不过。

池澄摇，“在国外混了两年多，然后才去的上海。”

池澄观察赵旬旬的脸色，发现她确实没有太多悲戚之色，才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那笔钱最后留给了你？”

“嗯。但是横财不是好东西，来得快也去得快，很快我就稀里糊涂地花了。”赵旬旬说。

“你呢？三年前你在干什么？”池澄的视线停留在赵旬旬上。

“为什么？”

“二十五。”

赵旬旬心情复杂地眺望远方遥不可及的红灯，信口问：“你今年贵庚？”

果然是个小屁孩，赵旬旬第一次觉得年龄也能给她带来优势感，她成了生活阅历上的巨人，俯视着池澄。“三年前你应该还在上学吧，那时我已经工作了三年。”

“因为毕业去了上海吗？”

“真的假的？”池澄失笑，“你的料事如神就是遗传自他？”

赵旬旬也笑，“什么料事如神，我记得他预测坏的事情通常都会灵验，好的就很少。惟独有一次，他说神仙告诉他会有富贵的晚年，结果几年前他从某个有钱的傻瓜那里骗到了一笔横财，刚到手还没捂热，就因为喝多了死在车轮下，死时是富贵的，相对于他这辈子来说。只不过他没料到的是晚年来得那么快。”

“辞了工作，嫁人。”

“大四，正准备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