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的双眸里闪过的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下一刻他举起枪对着雷恺的太阳。

他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双眸无限的黯沉下去，那是伤，是永远挥之不去的伤，永远无法愈合的伤。

雷恺沉默了会，走上前去拿掉她的耳机。她疑惑着看他，不悦的撅起嘴巴。

他没说话，可是雷恺知他想问的是什么，他能察觉那只握着枪的手似乎在颤抖。

七七顺着他眼神的方向望去，只见到那个拥有一双蓝黑色眼眸带着银色面的男人，他站在阴影里，轮廓晦暗不明。

他艰难的勾一笑，牵着她的手帮她起。

“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

雷恺伸出没有受伤的手，以拇指拭掉她边残留的慕斯残渣，目光里带着无限的溺。

这个他深爱的女人，让他彻底再度坠入地狱，不用劳师动众，不用费尽心机，不用千军万，只要一个动作，一句话，如此的易如反掌。

良久，隐沉默着低下，手指有些迟疑的搭在面边缘，轻轻一摘，去掉了面，跟着摘下隐形眼镜。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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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男孩，很健康。”

“是你的孩子，封澔。”

“他是谁呀？”

雷恺垂下眼睛，牵着她的手微微收拢力。

她要他生，他如在天堂，她要他死，他已然失去任何自救的能力，从此坠入地狱，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一瞬间，雷恺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的能量，她轻而易举的挣脱掉他的手，像只振翅的蝴蝶一样离他而去。

“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

她盯着他看了好久，皱皱眉，转问雷恺。

“放开我。”

若不是后有张桌子，他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站住。

……

再抬的时候，映入七七视线的，那张她口中唤了整整六个月名字的主人。

“还记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子弹穿过，刀子翻搅膛，都只是疼。而口那里，是毁灭。

“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儿。”

她怔了一下，眸光一闪，雾气已经蓄满眼底，双脚不自觉向他靠近……可她的手还握在雷恺的手中。

他到底错了什么？他只是，爱上了一个女人而已……

片刻后，隐收起了枪，退后几步，直到退到墙边再也无路可退。

……

他知，那十年，他已经预支掉了一生的幸福。

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下颚收紧，颈的动脉在突突的动。

他似乎用尽了全的力气，缓缓的开口说了两个字。

她低看了一眼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红轻动。

“她现在，唯一的记忆……就只有你。”

七七眼球转动一圈，努力思考着，然后点点。

隐的一僵。

……

……

她捧起封澔的脸，眉蹙起，眸中满是委屈。

“澔……你去哪儿

七七慢慢的走过去，眼泪凝聚的雾气终于化成泪水扑簌而下。

“什么呀？”

他和她在相识的最初就交换了灵魂，然而现在她却把他忘记了，他在她的记忆之中，是零。可是她却永远的主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