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是宋秘书的人，那就是太子党的小尾巴了。这些人一向以保守立场为主，这种「育娱乐化」的事情，那么好参与么？这个风那么好出么？很多人以为政治派系纯粹是利益构成，其实并不尽然。「政见」这种东西，最初可能只是你茶余饭后的某次闲谈，或者大学时代看的某本读物带来的思想，但是当你进入了一个窝，就不由己要随着它的氛围和观点走。政治派系的观点，绝非仅仅是口号，更像一种联接人们的纽带，否则，即使表面上再是连同生气的同僚，内心也不会以你为然的。育产业的娱乐化和商业化，如果你是太子党的人，最多就是打个哈哈，打打太平拳，说说空气话，哪怕鼓鼓掌也行，虽然不至于立足于反对，但是那么热情的参与……绝对不是什么太好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刘铁铭局长是有意提一下石川跃。你领导要提下属，你再怎么吃醋，表面上也只能一副「领导英明，不拘一格用人才」的表情，要顺着来，暗地里使绊子。刘局既然有意成立个什么办公室，官场的潜规则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你陈礼就仗着江湖地位，大咧咧去你的「直领导」？弄得刘铁铭只能迁就你，出于平衡给石川跃换岗位？换个角度想想，岂不是让刘局下不来台？

        而且秦牧本这次去河西，随便闻闻味，就有一个猜想：陈礼可能是要倒霉，可能他自己都感觉到了，之所以这么犯官场忌讳的大动作，其实就是不甘心，在表现、政绩、最后的挣扎。这次的签约事件，其实本来像是一桌牌，本就是刘铁铭局长、石川跃、晚晴集团……甚至也许还有那个徐泽远，摆好了桌子要开打。陈礼是强行落座来参与一手的，造成一个自己在河西育圈依旧「说一不二」的假象，给自己争取时间罢了。基层的人当然看不出来，以为陈长又是大权在握，但是以秦牧本的政治锐，只要看看水上中心主任徐泽远、河溪育局局长童万秋这些领导干，看陈长的眼神的细微区别，就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

        因为他很熟悉这种眼神，石束安快要出事时，他也是这么看石束安的。

        官场冷，就是如此。

        但是这种事情，太「灰色」了。以柳晨这种份，名门闺秀、大学教授，讲究的就是个风度翩翩、温柔娴雅、高贵宁静，内心再有谋划，表面上也要纯洁似水，就算是为了侄子，也不太好打听机关里的省局办公室政治斗争吧？这不符合她的份气质。

        还是说，柳晨是替某些人在打听他秦牧本的「政见」是否有变化？

        「呵呵……我认为大胆尝试、小心求证就可以。现在有一些同志，尤其是上了一点年纪的同志，一听到企业两个字就皱眉，杯弓蛇影么……要不得。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育产业也要进一步深化改革，贴近群众。我看只要注意保持运动员的训练水准，就没什么问题。年轻人的时代到了么……但是，一味追求娱乐，尤其是低级趣味，就要不得了。我们主门还是要把握尺度，不能让一些没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一味追求眼球效应，就失去了育的本质。改革么……总有一些深水区，要尝试，但是也要步步为营，慎重理细节问题，不能忽视我们国家育制度的优越。」

        他终于想定了，语气很强烈，内容其实却是一笔糊涂账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