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温俭看去，温俭吓得似筛糠，面色惨白，匍匐在地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下一秒人落地的就是自己。温离慢觉得他这模样十分丑陋，与那穿上太监服钻进床下苟且偷生的赵帝比也好不到哪去，大抵是这些习惯了享受权势的人，都特别怕死。

后面的不敢再叫嚷，因为魏帝正似笑非笑望着他。

此时魏帝问她，好好的美人，怎地养成这个子，她要作何回答？她如何敢回答！

温俭瞬间面绝望，魏帝叹了一声：“你祖母死在你面前，你怎地也不哭泣？”

他视线所及之，便连苟延残的温若瑾与温国公夫人都大气不敢一下。

“母亲――母――”

就像攻打城池，便是有千军万，也要使用正确的谋略。

可叫温俭回答，他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谁叫他从不曾关心过长女？“回、回官家，小女生母去得早，许、许是小女幼年时曾亲眼目睹生母死去，因此、因此才养成这样一番子……”

修罗一样的帝王这样问。

也不懂喜怒哀乐，从她有记忆那一日起，她就像现在这样活着。

她也不是不知温家亏欠了这个大孙女，可人就是那样，眼不见为净，又没有什么忌惮，温俭续娶的妻子温婉贤淑又一气生了好几个儿女，她多了那样多的孙子孙女，嘴甜的漂亮的懂事的乖巧的……应有尽有，又哪里会在意这个怪胎大孙女？连带着对儿媳妇私下里的一些小动作也不闻不问。

虽然派了陆恺去查，但这么短的时间内所能获得的信息有限，不得不说魏帝对温离慢很有兴趣，这样胆大的女人他也是一回见，因此觉得她极为好玩，因她总是面无表情，于是他更想将这面撕下，让她像任何一个庸俗的女人一样哭喊大叫，若是不知她为何变成这样，便不能找到她的弱点。

她不敢回答，邱吉提起刀，二话不说便斩断了她的颅！

温老太君哪里敢说！

“好好的美人，怎地养成这个子？”魏帝状似惋惜，血红的眼眸缓缓看向温老太君，“老不死的，你来给朕说一说。”

“你知吗？”

看样子，是没人知温离慢为何会这般格了，既然这样，留着他们又有什么用呢？还是拖出去全砍了吧，他不爱

温离慢与他对视，很诚实地摇，她不知。

魏帝的视线缓缓在大殿中跪着的一群人上扫过，若非这些人同温离慢有些瓜葛，他早把他们全杀了个干净，一个个的尽是些没用的东西。

魏帝问那怀中少女：“可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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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一辈子叫人捧着，也就年轻时受了婆母的气，婆母一走，她便翻主，将老国公的姨娘们都置了，一群庶子庶女更是教她治的服服帖帖，娶的第一个儿媳妇是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出去走路都带风，第二个儿媳妇出虽差了些，却是与自己一条心的娘家人，年岁再增长，府里的孙子孙女都要孝顺她讨好她，别说是被称为“老不死的”，就是气，她都没几十年没受过了！

温老太君那颗脑袋骨碌碌到了温俭面前，他呆如木鸡地看着，瞬间发出一声哀嚎！

温俭不敢像温老太君那样不回答，他浑抖得厉害，饶是如此，他这副好相也不使他显得猥琐，温离慢能生得这么貌美，要多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