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交叠在腹前，再次向你歉，语气甚至称得上诚恳：“是我考虑不周，你别生气。”

        “你的歉一文不值。”，你冷冷地打断他，心累到极点，“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你在房间，他就靠在门框上自言自语，从天气说到基地琐事，再说到他毫无理的过去；你去食堂，他必定端着餐盘坐在你对面，哪怕你一眼都不看他；你甚至在洗澡时都能听到他在门外哼着不成调的歌。

        说完，他拉开门，安静地离开了。

        他的语气恢复了些许平常的调子，却莫名有些发空：“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你忍不住，极快地抬眼瞥了一下。

        在你激烈的言辞后，他沉默地看了你几秒，眼底翻涌的情绪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迅速的冷静。

        这般闹剧持续了好几天。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雨水敲打着玻璃窗，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窝在房间的沙发上，专注地打磨着之前打怪的那钢，你也不知留着它能什么，或许只是给自己一点微末的安全感，提醒自己

        鼻尖充斥着他上清冽又危险的气息，混合着晚餐食物残留的微弱气味，让你一阵阵眩晕。

        但你就是不想理他。

        他的歉轻车熟路，几乎成了应对你情绪的条件反。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这位在众人面前口若悬河的季队在你面前吞吞吐吐，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我只是不喜欢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喜欢你对他们笑……你知的，我很难控制这些。”

        你被他看得有些发，却强撑着不愿怯，低下继续摆弄手里的钢，假装毫不在意。

        有用吗？

        你不理他，他就变本加厉地围着你打转。

        你惊恐地睁大眼睛，剧烈地挣扎，双手抵在他膛上却如同蚍蜉撼树。

        或者说，是你单方面宣布的冷战。季凌清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冷战”的义，更不记得自己是一基地之首。

        *

        你们陷入了冷战。

        窗外灰蒙蒙的光线落在他侧脸上，他脸上一次没有了那种惯常的、仿佛面般的笑意，眼神沉沉的，带着一种你看不懂的晦暗情绪。

        他要是敢过来打人，你就算是拼死，也要用这钢插死他……

        不知过了多久，你听到他站起的声音。

了承受季凌清怒火的准备。

        晚餐时，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你们相对无言地吃着东西，你味同嚼蜡，只想着快点结束。几乎是在你刚放下碗筷的瞬间――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难以启齿，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恳求，“不要不理我，我很难过。”

        季凌清看着你，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他罕见地没有纠缠，真的转离开了。

        你不理他，他自己也能唱一出热闹的大戏，试图用这种无赖的方式打破你的沉默。

        季凌清就坐在不远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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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出乎你意料的是，季凌清的愠怒并未持续升温。

        你扯了扯嘴角，话语像刀子一样扔出去，带着十足的恶意：“难过？难过就去死啊。”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暴地碾磨着你的，仿佛要透过这种方式，将你所有的抗拒、所有的冷漠、所有刺人的话语，都彻底吞噬殆尽。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雨声沙沙作响。

        见你终于看他，他轻轻开口，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模糊：“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虽然前面说了，你觉得冷暴力这招对他这种不要脸的人来说，本没啥用。

        *

        季凌清倏忽起，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猛地将你抵在冰冷的餐桌边缘，一手锢住你的腰，另一只手住你的下巴，强迫你抬起，然后不由分说地、狠狠地吻了下去。

        季凌清没说话，只是看着你，那双总是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

        你心中冷笑，那被强行压下的怒火和屈辱再次翻涌。

        可这歉在你听来，空又可笑，为他的独占，为他的控制狂，为他所有让你不适的行为找一个看似悔过的借口。

        太过专注，以至于过了很久你才骤然发觉，房间里似乎过于安静了。那个往常早就该用各种方式刷存在感的人，竟然罕见地悄无声息。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