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垂下眼，沉思片刻，给清水去了电话。忙音嘟嘟响了六七声，转到了语音信箱。

        清水的表现似乎与平时没有区别，除了对于两人接下来一两个月见不到面这点接受得过于坦然。

        手冢碰了碰前的戒指，没有再追问西川的事。

        “今天上午不是已经谈过一次吗？”

        不止是因为网球和学业占据了他大分力和时间，更是因为他想再相信清水一点，相信清水可以理好一切，相信两人哪怕不见面可以稳固地走下去。

        清水开始时几乎每天都会和西川约一个小时，最近状态好了一些，每三天或者有需要的时候才会约一个小时会谈，最近的一次正好是今天上午的。

        清水最近的情况有不小的进展，一个月来，鲜少听到他说自己疲累，或是望难耐，手冢偶尔与他视频，也确实见他的气色好了一些，白皙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与自己说话时语气也比之前放松，笑得开朗，并不是之前强颜欢笑的样子。

        手冢知他口中的医生指的是他的心理医生，西川。

        手冢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但他也知清水律说的是对的，以他现在的境，其实并不能真的什么。

        也许，真的只是慢慢习惯了两人不能见面的日常。

        “没什么事，随便聊聊。”清水轻笑了几声，顺势转了话题：“看到你们要去合宿的消息啦，太棒了，恭喜。”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更开朗了不少，语调都高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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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醉心网球的众人来说，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消息。

        手冢的表情下来，“谢谢母亲。”

        清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声音不似方才那么高昂，而是了下来：“国光，我想你。你不知我有多想你，可是医生说我这几天的状态还不错，要巩固一下，现在见面容易功亏一篑。”

        手冢到家的时候，手机上已经多了好几条清水撒泼打的短信。他祝他生日快乐，说才分开就想他了，说期待下次见面。

        清水那边静了一下，随后听到他略带犹豫和歉意地回答：“唔……抱歉，国光，医生说这几天暂时不要见面比较好。”

        “合宿的话可能要一两个月没办法出来，在那之前，要见一面吗？”

        手冢垂着眼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下隐隐察觉出清水隐瞒了什么，但他没打算深究。

        手冢沉默了很久，直到清水那边传来问询：“国光？还在吗？”

        手机屏幕亮起，是清水传来的晚饭照片，手冢仔细看过，分量不少，且营养均衡，便照例回了消息夸他。

        手冢仔细回想着他所知的西川的信息，他与对方没见过面，但从清水的描述中，对方是个年轻的男医生。开始的时候，因为心理因素，清水很抗拒与西川见面，但最近似乎……习以为常了？

眼，随即眼中出明显笑意。

        清水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给他回了电话：“抱歉，国光，刚才和医生在一起。”清水的语气很轻松，甚至带着一些掩饰不住的愉悦。

        母亲显然将他方才的表情和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她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疑问，只是温和朝他笑：“我的儿子15岁了，生日快乐。”

        “出什么事了吗？”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迎浇下。手冢本以为清水会兴高采烈答应下来，哪怕不能见面，清水也会因无法见面而沮丧，却没想清水的情绪并不似他预想的那般起伏，而是平平淡淡告知了不方便见面的事实，不止如此，手冢似乎从他的嗓音里听出了几分暗藏的松快。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十一月，手冢收到了青学全员正选都要去U-17合宿训练的消息。

        “嗯……临时加了一个小时。”

        清水的解释并没有让手冢的心情轻松下来，不是不相信清水，只是他深知，清水的情况越好，就离两人正式分开的时间越近。

        “这件事你不能，我已经理过了。”清水律没有掩饰自己的愉悦：“那个人，以后不可能再出现在小静边。”

        两人又聊了几句，手冢交代了清水要好好吃饭，清水和手冢说合宿加油。

        “嗯，知了。”手冢回答。

        脑中纷乱，他最终也只说了一句：“我也想你。”

        这样的话，自己去合宿也能安心一些。可是合宿是封闭式的，少说也有一个多月出不来，这么久不见真的可以吗？

        手冢眼中满是笑意，抬眼就见母亲端着糕站在他面前。

        “母亲。”手冢将手机揣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