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枝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膛的震动和渐渐平缓的心，柔声：“你已经得很好很好了。以后，我们有什么想法，都像现在这样说出来，好不好？你不必一个人扛着所有，我也可以为你分担。”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怜枝已然明白。世俗礼教重压之下，那份不该有的情愫只能深埋心底，化作无尽的压抑和苦涩。

        她斟酌着用词，脸颊微红，却依旧努力表达自己的想法：“就像……就像有人爱吃甜，有人爱食辣，这都是非常私己的事情，只要夫妻二人自己觉得好，便是好。最怕的，是自以为一片真心为你好，却从不问你真正想要什么。”

        他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长长地、仿佛卸下重担般地舒了一口气。

        “那时我还小，不太懂，只记得母亲哭得很伤心，舅舅也是满面痛楚。”卢文澄转过，眼神复杂，语气是近乎偏执的认真，“但那场景，还有后来她与父亲之间的冰冷，她很长一段时间的痛苦和愤懑，都给了我很大的冲击。我那时便想，若我将来成婚，定要尊重自己的夫人，克制己，对她柔情蜜意，贴入微。绝不能让我的夫人，也陷入那般……无望的境地。”

        怜枝静静地听着，心中震动。她终于明白，为何他待她总是那般珍重呵护，甚至在床上显得过于克制和谨慎。

        “怜枝，谢谢你。”      他的声音满是释然，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是我……钻了牛角尖，太多事情放心不下。总担心自己得不够好，怕一时难以自控，反而毁了我们的夫妻生活，让你渐渐疏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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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放下茶盏，走到他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而坚定：“夫君，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想待我好，怜枝都懂，也万分感激。”

亲不能纳妾，也不爱连烟花之地，就养了十几位房里人，这更是让她厌恶。而舅舅生冷淡，她说……她喜欢舅舅那般温柔贴的子，若不是，若不是他们……”

        她仰看着他，目光清澈：“可是，夫妻之间，情之所至，肌肤之亲亦是常，并非都是过重的贪和不快。重要的是两个人是否心意相通，彼此是否甘愿，是否欢喜。”

        “好。”卢文澄应着，手臂收得更紧。

        卢文澄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毫无芥的坦诚与理解，心中那块压抑了多年的、关于情爱与望的沉重大石，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挪开了一丝隙，透进了些许光亮。他从未听过有人如此平静又通透地谈论这些，将他潜意识里存在的困惑与偏执，几句话点破，竟让他生出一种恍然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