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师参商的第一视角变为黑白，叶修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叶修嗤笑一声，觉得自己想多了，菜就是菜，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把最后一口泡面汤喝完，满足地打了个嗝，随手关掉了比赛录像。正好游戏里公会频又有人@他，新的副本团缺指挥。

        叶修来来回回拖动了两三次进度条，毫无知觉地把这一小节品味了好几遍，才恍然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连忙直接到了团队赛的开局。

        这段他记得很清楚，当时现场都快笑疯了。

        终于开始觉得不对劲，是源于一次街边的偶遇。

        他看得津津有味，跟观摩一场心设计的喜剧表演似的，有时候看到商征羽某些过于下饭的作会忍不住笑出声，引得旁边的唐柔或陈果好奇地看过来，他就摆摆手：“没事没事，就看个乐。”

        叶修皱了皱眉，心里浮起一丝违和感。

        他记得这场是和蓝雨的团赛，视频一开就是对着商征羽那张脸的特写，镜里的小替补本来是对着苏沐橙微微地笑了一下，聚光灯下出色的脸像发着光，刚好被摄像机拍了进去，变成了这份录像里弹幕最多的一个片段。

        他给自己找的理由很充分。研究嘉世的战术变化，评估潜在对手，以及，看看老东家是怎么一步步把自己作死的。

        “哟，首秀还敢打。”叶修嘀咕了一句。

及格但又绝不出彩的水平线上，每一次失误都显得那么合乎情理，仿佛他脑子里有个标尺，严格控制着自己不越界一丝一毫。

        “这时候的作节奏明显快半拍啊……”

        他深夜去街对面那家小超市买烟，正好撞见嘉世一群人从旁边的餐厅出来，

        至于商征羽的疏远，叶修则是几乎没有注意到。他们俩平时的联系本就不多，基本都是对方找上门来送点什么东西，有时是给陈果和唐柔的甜点，有时是他代言的外设和护手霜，互动一下减少了，却不怎么明显。

        他上调出最近几场嘉世比赛的片段对比。现在的参商走位保守，召唤兽控制松散，技能释放总是慢悠悠的，像个打卡下班的公务员。而首秀里虽然细节糙，但还是隐约可见一些灵，甚至有那么一两个瞬间的走位和技能衔接透出点会玩的影子。

        他盯着屏幕上参商被砸死的画面，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职业选手状态有波动很正常，新人首秀时肾上素飙升，超常发挥也不少见，很可能是憋着劲想证明自己，作猛一点也合理。后来可能被现实毒打多了，就越来越求稳，或者说越来越混。

        自那天之后，看嘉世的比赛录像，尤其是找有参商出场的片段看，就成了叶修在指挥间隙或者吃饭时的一种消遣。

        这赛季的录像没过多久就被研究得差不多了，叶修点开最后一个视频文件，也就是商征羽的首秀。

        屏幕里召唤师跃上树冠隐藏，耐心等待索克萨尔靠近，还在途中布下魔界之花的种子。这一手埋伏设计思路清晰，时机抓得也算准。

        “来了来了。”

        不过像商征羽这样首秀表现不错，后来菜得平稳的，叶修还是第一次见。

        这种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屏幕上嘉世其他队员更显而易见的愚蠢合给冲散了。

        他甩甩，把这点疑虑抛到脑后。

        叶修把泡面往旁边一放，重新上耳机，就投入到新一轮的征战中去。

        叶修挑了挑眉，这小子首秀时倒不像现在这么畏手畏脚。

        于是兴欣网吧的包厢里经常出现这样一幅景象，叶修要么叼着烟，要么溜着泡面，或者手指在键盘上飞驰指挥着副本，副屏里就播放着嘉世的比赛。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瞥过去，分心关注那个花里胡哨的召唤师。

        画面中，参商绕后追踪索克萨尔，召唤灵猫和小火龙挡技能，甚至试图用灵换位躲混乱之雨。叶修看着参商血条掉到一半仍不慌不忙，故意引诱索克萨尔进入魔界之花的攻击范围，最后虽然被死亡之门控住，却阴差阳错被枪林弹雨砸死。

        地图一加载，参商就疾步冲向森林方向，动作果断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