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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藺夫人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急忙拉住老將軍的袖子:「可那姑娘
邊已經有人了,我們怎能勉強?」她雖疼兒子,卻也不願耽誤別人家的姑娘,更何況強扭的瓜,終究是不甜的。?
杜尚若靠在他肩上,一直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滿是安穩:「都好了。」
        剛走到靈牌前站定,還沒來得及將木盒放下,便聽見
後傳來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響,老將軍抬了頭,目光直直落在她
上。?
        「老將軍,我知
藺家的心意,也明白您想彌補穆安的遺憾。」杜尚若緩緩搖頭,目光落在靈牌上,靈牌上「藺穆安」三個金字,在燭光下閃著微光。
藺夫人連忙上前,拉著杜尚若的手,語氣裏滿是歉意:「姑娘,對不起,是我們太執著於穆安的心願,沒考慮你的感受。你別往心裏去,以後你想來看看穆安,或是來坐坐,藺府的門,還永遠為你敞開。」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轉向不遠處的李小姐,如今聖上的眼線還在盯著藺家,若是能借著這門親事分散些注意力,也算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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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出來,韓盧立刻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披風輕輕披在她肩上,又仔細系好繩結:「裏面還好嗎?」
杜尚若笑著點頭,眼眶卻還是紅了:「謝謝您,夫人。」
。
        老將軍輕輕擺開她的手,目光依舊落在杜尚若
上:「她既然會來,那穆安待她的心意,她心裏定然清楚,應該也是有意的。再說,這京城裏,除了藺家,還有哪家能給她足夠的體面和庇護?別的男人,又怎能比得上藺家能給她的補償?」
她抬眼看向老將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眼底滿是期盼,彷彿只要她點頭,就能完成兒子未了的心願。
        韓盧輕輕拍著她的背,目光越過她,看向藺府。他知
杜尚若心裏永遠會留著藺穆安的位置,但??只要她
邊、她的未來都是自己就好。
老將軍看著杜尚若決絕的模樣,沉默了許久,看著眼前這個不願妥協、不願將就的姑娘,終是長長嘆了口氣:「罷了,是我強求了??穆安若在,定然也希望你過得好。」
        上香完畢,杜尚若和藺家眾人
別,轉
往外走。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上官蕙站在一旁,她既怕杜尚若為了藺穆安勉強自己,也怕她拒絕後讓老將軍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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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韓盧站在不遠處,寒風
得他衣擺輕揚,他手裏拿著一件厚披風,耳尖凍得發紅。
        她慌忙別過臉,用袖口
了
眼角,深
一口氣,嘴
才動了動:「老將軍,謝謝您和夫人的認可,只是……我和藺將軍的約定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我
邊有韓盧,他待我很好,我不能因為穆安的遺憾,就辜負旁人。」
「可感情不能衡量的,穆安在世時,我盼著嫁給他,逃離我所在的地方,和他白首不相離。可是,他走後,是韓盧陪著我走過最難熬的日子,我不能因為愧疚,就把自己的人生綁在過去,那對韓盧不公平。」
老將軍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渾濁的眼珠裏先是閃過一絲疑惑:「這是穆安的??」
老將軍的臉色沉了沉,拐杖在地面上重重敲了一下:「姑娘,你再好好想想。雖然如今穆安不在了,藺家能給你的,遠比其他男人多得多,無論是體面還是庇護,哪樣不比尋常人家強?」
藺夫人打開木盒,看著琴譜上的熟悉的字跡,筆畫遒勁有力,曲子旁邊,還用小字寫著「褋兒此處琴音如梅花落雪之聲」。
她遞上木盒:「這是藺將軍生前親手抄的琴譜,現在交給你們,也算是物歸原主了。我會常來看您和老將軍的,也會常來看看穆安。」
        藺夫人被老將軍說得啞口無言,想了想杜尚若那時也只說
邊那男人是重要的人,也不一定是情人??
可琴譜早就賣了給人,他們沒敢耽擱,打聽買家的消息,找到人後承諾再抄一本,又付了大價錢,對方才願意。
藺夫人的手指顫抖著拂過那些小字,不敢再看下去,怕眼淚把他的字暈開。
        杜尚若腦海裏瞬間翻湧著過往的片段,去年的冬天,她被李小姐要求在雪下彈琵琶,他把自己的手裹在手心
,低聲許諾「以後每年都陪你賞梅」,那些鮮活的畫面,此刻卻像鋒利的碎片,一下下扎著她的心。?
杜尚若還沒說話,眼淚就先湧了上來。
        知
真相後,她便和韓盧一同前往當鋪,想贖回他的遺物。
只見老將軍拄著拐杖,緩緩上前兩步:「這位姑娘,我聽說了你和穆安的事,我想??替穆安實現當時的承諾。」
        「他生前沒
到的事,我們替他完成。」老將軍緩緩抬起手,指了指靈牌旁的空位,開口說
:「穆安的牌位旁,該有個伴。這門親,藺家認了。」
        藺夫人湊過來,抹著眼淚哽咽
:「是穆安想娶的姑娘。本來這次出征歸來,他就要跟我們說求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