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盏没说话，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走到玄关旁边的一个小房间。这里是一个独立的换衣区，两排嵌入式鞋柜相对而立。

        竹也任由他牵着，走出这间充满了雪松香气、彰显着主人品味和财富的公寓。秋天午后已经开始有些凉意，冷风扑面而来，她看着薄盏的背影和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低看了看脚上那双不属于自己的昂贵鞋子，心情像一团被反复搓过的乱麻。

        再次醒来时，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床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竹也坐起，了眼睛，才掀开被子下床。的刺痛感减轻了不少。

        竹也点点，走向主卧的浴室。洗漱台上，昨晚那套为她准备的洗护用品整齐地摆放着。她认出了好几个平时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奢侈品牌，还有一些是她常用平价品牌的“贵替”版――包装更致，成分更温和。她默默地拿起牙刷和牙膏。

        “薄盏，”她小声开口，声音因为干涩而有些发紧，“几点了？该回去了。”

        “就这样待一会儿。”薄盏的声音透过腔的震动传来。

        回到餐厅，薄盏已经摆好了碗筷。简单的清粥小菜，还有一小碟她喜欢的桂花糖糕。薄盏坐在餐桌旁，看着她走过来，目光扫过她上的衣服，嘴角似乎向上弯了一下，心情不错的样子。

        她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穿这个。”他语气平淡，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醒了？”他看向她，神情平静自然，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去洗漱，主卧洗手间有你的洗漱用品，校服我洗了，你在衣帽间找套衣服穿，之后过来吃饭。”

的感觉中醒来的。浑像是被拆开重组过，酸无力，尤其是，虽然清凉的药膏缓解了火辣感，但摩带来的细微刺痛依旧清晰。更让她窘迫的是，后紧贴着的某个位，正隔着薄薄的睡，、热乎乎地抵在她的间。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争执，的不适也让她只想快点离开。她沉默地换上了那双平底鞋，柔舒适，包裹极好。

        竹也看着那双明显价值不菲的鞋子，又看看自己上同样价值不菲的衣服，一无力感涌上来。

        薄盏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房间里厚重的遮光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一片漆黑。他低看着怀里的人。竹也的脸近在咫尺，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她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此刻没有焦距，茫然地望着前方。

        竹也的依旧有些僵，但她没有再挣扎。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下那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但此刻，在绝对的黑暗和温的怀抱里，疲惫和妥协感占据了上风。她闭上眼，听着他规律的心，感受着他上熟悉的雪松苦柠香，就这样安静地待着。

        两人沉默地坐下吃饭。粥熬得糯，小菜清淡可口。薄盏给她夹了一块糖糕：“多吃点。”

        ……

        薄盏拿出自己脚上正穿着的休闲鞋的同款，只是尺码小了很多，又拿出一双搭竹也上这套衣服的致小羊平底鞋。

        薄盏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

        她走出卧室，客厅里开着柔和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薄盏正从开放式厨房的方向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瓷盘。

        是因为看不见……

        “急什么。”他出声，声音有些慵懒，却清晰地响在她耳边。

        薄盏拉开其中一排，里面全是他的鞋子。他又拉开对面的一排――里面是各种款式的女鞋，休闲鞋、运动鞋、小鞋，无一不是奢侈品牌的最新款。

        他走到玄关，拿起一个纸袋递给竹也。竹也接过一看，里面是昨晚那套褶皱沾了污渍的校服，此刻被洗得干干净净、叠放整齐的和那件校服外套一起放在里面。帆布鞋也刷得干干净净，装在另一个防尘袋里。

        洗漱完，她回到衣帽间。昨晚那套睡衣叠放在一边。旁边挂着一排崭新的女装，从舒适的居家服到剪裁得的裙装、装，风格简洁大方，但材质和设计感都透着低调的昂贵。她甚至看到了几件和薄盏常穿的某个奢侈品牌同系列的款式，显然是特意搭的情侣装。

        薄盏满意地勾了下嘴角，自己也换上同款男鞋。他拿起装着校服和帆布鞋的袋子，另一只手很自然地又牵起竹也的手：“走了。”

        竹也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立刻像受惊的小动物般想要向后缩。薄盏却像是预判了她的动作，手臂一收，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竹也的脸颊被迫贴上了他温热的膛，耳边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

        吃完饭，薄盏起：“走吧，送你回去。”

        竹也的瞬间又僵住了。

        竹也心情复杂地挑了一套最简单的长袖T恤和休闲换上。尺码完美贴合。

        “鞋我还要穿呢。”竹也看着帆布鞋说。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立刻收紧了。薄盏的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鼻音，糊不清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