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杀你。”
他将白子连成一片,瞬间合围之势扑面而来。
舒云子眸色一凛,执黑反切,直接断开白子的气:“分断?那我就分得更彻底!既然是厚势,我就让它化作浮云。”
当食不食兮,反受其殃。
棋盘上,黑白子逐渐缠斗成一团,局势骤然紧张。
霍光凝视着棋盘,忍不住叹息:“你这风格……真的是绝境取胜的大将之风。可惜,若长此以往,怕是要折损寿命。”
舒云子却神色笃定:“棋与命,都是一样的。我的气,也许本就不足以支撑百年,那就用它在棋盘上燃烧殆尽。”
说完,她再次执黑落子,棋声脆响如同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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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在家中书房内为了迎战日本泰斗棋士的必输战而准备时,南徽中学的育馆里也是夜火通明。
江泊野一个人站在球场上,拍子反复挥出、击中、反弹,回的声响在空旷的馆里震耳
聋。汗水顺着下颌往下滴,背心早已
透,脊背像被雨水淋过一样冷而黏。
他边没有以往那群簇拥着的同学。那些人曾经笑声不断,抢着和他结伴打双打,仿佛能沾上“江家少爷”的光。可自从家
中落后,他们一个个散去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队友们还在,但眼神躲闪,话语稀少。江泊野没开口,他们就更不敢多言。不是厌弃,而是一种隐隐的惧怕:惧怕他那几乎不要命的训练强度,惧怕他眼神里那种近崩溃的狠劲。
他自己也明白――这种迫是带着自毁意味的。可每一次球拍击中网球的“砰”声,都像是把
口的窒闷和恐惧击碎一点。
家没了,父亲跑了,母亲在保洁,自己所有的“
面”都在瓦解。可他还剩下一副
,还剩下这只球拍。
在深夜空旷的育馆里,江泊野咬紧牙关,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自己喊:
“不能倒。”
――他甚至幻想,如果能打到国际赛场上,哪怕全世界只记得“打网球的那个江同学”,也好过被彻底遗忘。孤零零的,泛着冰冷的白。
这一夜,南徽市两端。
书房里灯光昏黄,棋盘上黑白纵横。舒云子执黑,落子如飞,棋声脆响如雨点般密集。她眉眼冷静,呼却绷得极紧,每一步都像是在刀锋上取火。霍光在一旁,低声提醒,试探推演――可她执意冒险,
生生杀出一片气来。棋局的杀意与她心底的执念重叠,仿佛她不是在对弈,而是在替尚未到来的未来试炼。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棋局,棋盘上的局势已被白子压迫到险境。霍光沉声提醒:“这子若不保,黑棋大龙就要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