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散了,她的指尖已经忍不住轻轻搓了搓桌沿,不由得感觉到了什么叫“食指大动”。
江泊野看着她那双因为期待而发亮的眼睛,心口突然一紧,随即又傻傻地笑了,声音有点大:“哈哈哈!果然你懂吃!这家外地都买不到,在南徽本地可有名了,开了三十多年,老字号!每次我去都得排队。”
就这样,炸鸡的香味在图书馆外的小空地上弥漫开来,江泊野大手一挥,把那纸袋子铺开,里面一排金黄油亮的琵琶,热气翻腾,肉汁沿着纸
渗出来。
“你可得知,”他装模作样地抬下巴,“这一袋子全是最贵的琵琶
,我可是斥重金的,平时队友都没这待遇。”
云子噗嗤一声笑开,说“那我可真是荣幸。”两个人一人抓着一个,吃的满嘴油光,脸上都沾上了酱汁,和俩小花猫一样,边吃江泊野边话痨一样的讲个不停。
“林雨柔,就是上次作文得奖的那个女生,那天中午非要跟我一块儿吃饭,餐盘里摆得花里胡哨的,椰蓉糯米饭、草莓、小兔子沙拉泥,还拿了瓶玫瑰味水,搞得跟啥贵族下午茶似的。结果下午我路过街边小摊,一眼看见她捧着一大碗酸萝卜炖大,旁边还放着两碗炸臭豆腐,吃得那叫一个香,完全接地气。”
他一边说一边出林雨柔大口吃的模样,还
着嗓子学她说“再来一碗”,把舒云子逗得笑到咳嗽,差点被炸鸡呛住。
江泊野忙递过水,语气有点急:“慢点,慢点,小心呛着!”
他看着她抿了一口水,咳意才缓,心口忽然得一塌糊涂。
舒云子咳意才停,正抬袖眼角,江泊野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带着少年独有的感慨:“林雨柔那天吃的什么仙女
水饭,看着都让人胃难受。椰子米饭
草莓……还有小兔子吞拿鱼沙拉泥,实则一小坨,搁盘子里像摆拍用的。”
说到这儿,他笑得有点凉,“其实女人就该像她后来那样,蹲在街边臭豆腐、酸萝卜炖大
大口吃,那才是真实的味
。搞那些花架子,
生生像我妈和……那个唱青衣的女人一样,为了
段啥都往死里克制。说白了,里面一
子封建味儿,压得人难受。”
舒云子没接话,只是静静看了他一眼。少年说得随意,可那种透出来的疲惫和自嘲,她听得很清楚。
江泊野啃了口手里的鸡骨,像是想甩开那些阴影,随即笑
:“对了,上回邬梅木不是当众给我送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么?跟个大花球似的,吓死个人。”
他眼睛一挑,坏笑着说:“我那天下午就蹲在男厕门口,进来解手的哥们一人发一支。‘学姐的浪漫’,岂能独享?”
舒云子本就喝着水,闻言差点又呛出来,连忙捂嘴笑得直弯腰,肩膀一抽一抽的,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过分!这不是把学姐的面子全拂没了嘛!”
江泊野笑了出来,带着点洒脱:“哪有啊。我当时为了还礼,给了学姐三张小岛海滨国际酒店的招待券,让她假期要是想放松,可以带家人去玩。那三张券价格,比玫瑰贵多了,算是我从她手里把玫瑰买下来了。”不收花确实有些不敬,但还了礼券当作朋友之间的礼貌礼尚往来,他的心里也会好受些。
舒云子摇失笑:“你啊……还
会
人的。”
江泊野耸了耸肩,手里那被啃得干净的鸡骨
随手丢进纸袋里,语气却意外的认真:“人家是真的感激我啊,喜欢我也是真的。更难得的是,她们还敢当面说出来,敢把喜欢亮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