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红：“放那吧，之后我就丢了。”

        他狠狠将掌心里的纸符烂碎，再度睁开眼时眼底尽是冷漠讥讽的光。

        陈文红心里一顿，目不斜视，直视前方，轻轻说：“那人说这是保佑我婚姻家庭的。”

        看起来制滥造，糙手的黄纸上墨迹凌乱，且皱皱巴巴，也不知是被主人多少次攥在手心里，才变成这种“卖相不佳”的样子。

        算命的不知，但算命的还是依凭三寸不烂之以及要人命的厚脸，推销出去了自己亲手制作并开光的纸片。

路况，眼角余光瞄到了前面挡风玻璃随手放置的平安符。

        算命摊子为了推销，杂七杂八说了很多乱七八糟、不顺耳的东西，末了才推荐这个平安符，说什么“保佑你婚姻顺遂、家庭美满”，      陈文红当时听了就冷嗤，那算命的知他是在这等人去离婚的吗？

        看热闹不嫌事大。

        想想就觉得糟心。

        车再度动起来，导航提示前方多少多少米左拐，多少多少时间后到达目的地。这两张纸也就只能在他车上停留这多少多少时间了。

        陈文红问：“回家睡吗？”

        实在不是什么好经历。

        骗人的东西。

        陈文红看着后视镜里蒋亚春的影子越来越远，然后在某个瞬间，她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也不回往另一个方向走。

        他把纸张以及剩下的烟碾在一块，开窗丢进了垃圾桶。

        看，好聚好散的婚姻就是这样。

        陈文红倏然踩下了刹车，停在她看不见的路旁。车窗打起，烟点亮，越来越重的烟草味，以及心底越来越满、止不住、不能平息的郁怒和焦躁。

        蒋亚春有些想皱眉，又有些乐，这种东西原来也会出现在陈文红的车上，匪夷所思。干脆伸手取了过来，平安符一分为二，竟然是两张的。

        蒋亚春：“买都买了，就留着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最近工作上不也不顺？就当随便拜拜。”

        蒋亚春：“不了，也没有洗漱的东西。”

        她翻过来翻过去地看，鬼画符一样的墨迹，当然潦草得看不懂。

        蒋亚春立刻住了口，笑一笑也就把平安符放回原位，不再提起。

        “那，”陈文红压了压情绪，“送你？”

        蒋亚春笑：“别，我自己打车吧。”

        陈文红瞥一眼，说：“在车里等你的时候，一个算命的拿着招牌路过，强买强卖来的。”

        手续办完，等冷静期后。

        “哪来的？”她没忍住好奇心。

        但也不说她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