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哭
粘腻的汗意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温然从沉黑的梦魇中强行拽了出来。
盛夏时节,主卧的中央空调却像西伯利亚的寒liu,一丝不苟地输送着冷气,空气里都是森白的凉意。
可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额发shi漉漉地贴着惨白的脸颊,真丝的睡裙紧紧xi附在shen上,勾勒出单薄而颤抖的曲线。
冷,与热,两种极端的感觉在她shen上诡异地共存。shenti在发冷,可那源自噩梦深chu1的恐惧,却让她的内里着了火,烧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梦里的一切,比现实要狰狞百倍。
厉行舟那张英俊到毫无瑕疵的脸,在梦中化作了冷漠的神祇。
他用cu粝的麻绳捆住她的手腕和脚踝,磨得pi肤火辣辣地疼。
然后,像丢弃一件破败的玩偶,将她扔进了一个狭窄的,只能蜷缩shenti的冰冷铁笼里。金属的栏杆硌着她的脊骨,那种被囚禁、被观赏、叫天天不应的无边绝望,化作了冰冷的铁丝,一圈圈勒紧她的心脏,直到此刻,依旧在凌迟着她的神经。
那不是梦,那分明是厉行舟为她预演的未来。
一想到那暗无天日的可能xing,温然的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像是堤坝决了口,大颗大颗地gun落,砸在丝被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她胡乱地抬手去ca,动作慌张又徒劳,泪水反而越抹越多,弄得整张小脸和手背都shi漉漉的,水光莹莹,狼狈又可怜。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无异于一声惊雷。
温然浑shen一僵,泪水都忘了往下掉,惊恐地望向门口。
逆光chu1,男人高大tingba的shen影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将门口的光线尽数吞噬。
厉行舟回来了。他换下了昨日那shen沾染了她血迹的居家装扮,穿着剪裁合ti的休闲服,手里拎着一个印有知名药房logo的纸袋。
他的视线,如鹰隼般jing1准,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床上那个正在偷偷哭泣的小东西。
当看清她那副泪眼婆娑、手足无措的模样时,男人周shen的气压骤然降低,刚刚还算缓和的脸色,一下子沉如锅底。
“一大早的,哭什么?”
他的嗓音,带着宿醉未醒的沙哑,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砸在温然的心尖上。
温然的心tiao瞬间漏了一拍,吓得连呼xi都停滞了。
她哪里敢说实话?难dao要告诉他,她梦见他化shen成了一个比恶魔还可怕的超级变态,把她囚禁起来,用尽各种手段折磨,玩得她死去活来?
这个念tou只在脑海里闪过一秒,就让她恐惧得toupi发麻。
她慌忙低下tou,lou出一段无比纤细脆弱的雪白脖颈,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她用带着nong1重鼻音的哭腔,小声地为自己辩解:“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昨天晚上……被吓到了……”
这个理由似乎引起了他的怜悯。
厉行舟紧绷的下颌线,肉眼可见地松弛了几分。他迈开长tui,几步走到床边,他shen上那gu清冽好闻的雪松冷香,夹杂着不容置喙的强势,瞬间将温然整个人都笼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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