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笑出声来，走向她：“又陷害我是吧。嘴够，一会儿别又躲得比谁都快。”

        时之序也笑了，轻声骂他“得意忘形”，他却笑得更得意，因为知自己的色诱计谋算是又得逞了。

        她只是轻轻踮起脚，借着他低说话的那点距离，靠近他，吻了上去。很安静地、很认真的，像在用这样的方式，把今天、这一刻，印在自己心里。

        “出什么事了？”时之序看着他的脸。

        电梯上行的那几秒格外安静，她听见自己心的声音，一下一下，把呼得发紧。江燧侧看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那个人是你朋友？”

        风从他们边穿过去，便利店的灯在远闪着白色冷光。他动作很轻，任由她主导他的知觉，又怕这场亲吻太快结束。

        时之序没理他，盯着他的眼神很亮，又有些倔。她鬼使神差般拉着他的衣角，往便利店灯光外的阴影退了一步。

        江燧抬手把她发拨到耳后，说：“没什么，回去早点休息。”

        时之序反相讥：“难你不是第一次？怪不得脸厚。”

        “你干嘛？”他没真惊讶，也不敢太大声。

        时之序在宾馆前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火烧了脸颊一般。她看着江燧非常冷静地登记、付款，动作平稳、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带她来躲一场雨。

        --

        江燧慢慢走回来，脚步比去时沉。他走近她时，仿佛又把什么情绪藏了起来，语气平静：“走吧，我送你回家。”

        “行，”他说，“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她仰看着他，眼里的光像夜空的星星，明亮、坦，又有些执拗。

        江燧先是怔住，呼像被封住了一瞬，然后手慢慢收紧，抱住了她，和她的纠缠在一起。

        她想反悔，但是为时已晚，江燧握住她的手没松开过。

        只是，如果她知江燧的母亲早就已经从疗养院搬回了家，知他其实没办法那么肆无忌惮地带她回去，她是绝无可能提出要和他爱的请求的。

        他也觉得尴尬，只不过是因为时之序这副避他如蛇蝎的样子。

        门开那一刻，她差点退了一步。

        江燧关上门，靠着门板笑着看她，过了几秒才开口：“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但只是开个房而已，居然脸这么薄？”

        时之序感觉得到前台扫视他们的目光，脸颊红得发，飞快地写完信息，退到离江燧快两米远的位置。

        他牵起她的手，但时之序没有动。

        时之序知他在撒谎，但她没有拆穿他，只是握住他的衣角：“那你也早点回去，别乱跑。”

        但她知，不是的，他也紧张。

        “那去哪儿？”他轻声问，“我陪你。”

        他回看她：“怎么了？”

        这次也不例外。但他再也不会拒绝了，也没理由拒绝。

        江燧没再说话，几步走过去，双手抱住她的腰，低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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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他收紧了手心里她的手，“走吧。”

        江燧察觉了，回看她一眼，问：“想走吗？”

        江燧低看她，笑了一下，像是故意要逗她：“你让我楼我也。”

一声，扬长而去。

        “你好，这边需要留下女士的姓名和电话哦。”前台小妹抬起，语气礼貌。

        “走吧，十一点了。”江燧总惦记着让时之序早点回去，不希望她再因为他和家人起冲突。

        “对。”江燧垂着眼，“随便聊聊，不重要。”

        无论听到多少次类似的话，江燧都依然还是会被时之序的大胆和直接吓得近乎心骤停。

        “我想和你爱，江燧。”

        “我不想回去了。”

        等她后退半步，两个人都有些呼不稳，江燧还盯着她的，语气带着点平静的笑意：

        “看来，你很喜欢我给你的礼物？”

        时之序摇，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她自己推开门，走了进去。

        那时候还没有严格的实名制，宾馆登记录得也不过是个程。前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对气氛微妙的情侣，一边输入信息一边在心里琢磨：他们到底多大？像未成年，两个人都长得很好看，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