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江燧带着笑意，“像你的。”

        时之序突然想起他在雨中着血抽烟、似乎要烧掉这个世界的眼神。

        时之序毕竟有个当护士的妈，知有的人烧得狠了会习惯高烧的温，误以为自己只是低烧。她眉皱得更紧，显然不信，转想去拿外套，打算出去买药。

        楼下的夜市摊冒着零星火光，收摊声夹杂着打包塑料袋的‘哗啦’声，像远散场的喧嚣。只有阳台的洗衣机还在进行最后作业。江燧打开电视，随便找了一个节目放着。

        “怕你不让我来。”

        江燧看她一眼，眼里掠过一点后悔，他叹气，又像认命。他把风机丢在一边，手指从她肩上下，慢慢抱住了她。

        他们靠在一起，分享这顿完全不丰盛的晚餐。却似乎，比后来时之序在巴黎最有名的餐厅吃过的菜肴还要美味。

        时之序翻出江燧冰箱里还有一盘剩菜，是番茄肉末烧茄子，和炖鸡汤一并热了，端到茶几前。

        “那封信你看了吗？”

        “你在发烧。”

        “你还生气吗？”她突然问。

他的指腹穿过她漉漉的发，动作不快，也不温柔，但奇异地让人安心。

        她好像把他驯服了，冒着掉眼泪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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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没等答案。

        时之序有点犹豫。

        他没说话，只是把风速调小了些，继续。

        “没事，”他拉住她，“低烧，主要是有点饿。”

        她所有赌气、挑衅、试图毁掉自己的举动，全都没有成功。她甚至有点可笑地……得到了他。

        江燧停了一下，风声随之顿住。他把风机关掉：“你以为我会不让你来？”

        “对不起，”他说，“但你来就够了。”

        江燧没有问她不回家是否会有什么问题，就像时之序没有再追问他母亲去疗养的原因。他们似乎默契地在证明――并非只要呆在一起，江燧和时之序，就要么爱要么吵架。

        “现在是晚上一点钟了……时之序。”他低声说。语气不重，却拦得住人，因为不像命令，更像撒。

        她靠着他，忽然觉出他上热得不正常，伸手摸了摸他的额。

        时之序没接话，只是坐着，过了会儿才轻轻说：“是你说的，不联系了。”

        时之序把上的毯子给他，起准备去厨房。江燧却拉住她，继续帮她把发干才放她走。趁着她去热饭的间隙，进浴室冲了个澡，感觉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可江燧的手扣在她腰上，没有让她走的意思。

        “真没事。”江燧想了想，说：“实在想什么，就帮我热一下刚才的饭吧。”

        “在想…你为什么选择写信。”

        “那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