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桐有点意外,在她看来,以商阙的家世、脑和长相,这辈子应该都不会碰到这种窘迫的事情才对。
商阙主动说起自己的经历,“以前京外有初中,我是在入学选课后,才知
京外要上艺术鉴赏课,但是我什么西洋乐
都不会,第一次课结束后,老师把我单独留下来,因为班里只有我什么都不会,他让我每天午休时去找他,于是我在每天午休时学半个小时钢琴,期末时拿到了A。”
商阙大概是看出她的困惑,语气温和的继续解释。
但是大分小孩子都是没法在兴趣班里学出名堂来的,在兴趣班里依旧以考级、考证、特长生为目的的应试教育怎么可能培养得出来艺术家?
当时能进京外的都是非富即贵,京外要上艺术鉴赏课这种事,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上点心的家长都会提前给孩子请老师学乐
,免得孩子在学校丢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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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期末演奏一段知名乐曲并提交一份鉴赏感悟,这个要求现在应该还没变,而西洋乐里,钢琴是相对容易学的。当然,如果你想学其他的,我也可以给你安排。”
季桐一时无言。
“我想给你最好的。”这句话应该大分家长都对自己的孩子说过。
商阙把熟的银耳用公筷夹到季桐手边的碟子里,“从理
的角度来考虑,培养乐感比单纯的学会弹某首曲子更重要,好的钢琴、好的音色对培养乐感更好。”
季桐是有点五音不全的,她连忙摇说:“钢琴
好的,只是我一个初学者用这么好的钢琴有点浪费。”
“我学钢琴也是在进京外之后。”
她低下说“谢谢”,也不知
是在谢商阙帮她夹菜,还是谢其他的。
季桐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初学者才该用好的,她以前听到的只有“小孩子刚开始学用不着用太好的,等学出名堂来了再用好的”。
商阙不想多说,但季桐作为曾经站在上帝视角的玩家,大概也能猜到内情。
她借着要可劲作的念,满足自己好奇心的追问:“您家里人没有帮您请家庭教师吗?”
只不过这句话通常会带着“我为了给你最好的,省吃俭用牺牲了自己的生活质量和闲暇时间,你更应该好好学”的压迫和窒息感。
商阙摇,“我哥哥当时去了外地工作,我父母忙于工作。”
他说完,抬起隔着朦胧的雾气看向季桐,“而从感
的角度来考虑,我想给你最好的。”
想想别人坐在三角钢琴前弹李斯特的《钟》,而她坐在三角钢琴前弹《小星星》。
季桐的视野一片朦胧,但又不全是因为正从沸腾的火锅中蒸腾出来的水汽。
商阙的弯起,他没有笑出声,神情是十足的包容,“不浪费,而且正因为是初学者,才应该用好一点的。”
“人总是会对第一次印象深刻,我希望你坐在钢琴前第一次自己按下琴键,听到的是即使杂乱无章依旧通透明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