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正好西厢阁离这儿近得很...”刘平不死心，见春桃瞪眼，忙压低声音，“我每日藏些好菜，给你们留着，你就让我远远瞧一眼，可行？”

        “嗨，什么闺秀。如今柳家家都散了，与咱们有何不同？”不过是个投亲的，摆什么小姐架子，刘平对此不屑一顾。

        “平哥有事？”

        “痴心妄想！”春桃柳眉倒竖，一肘子撞开他，“非礼勿视不懂？我家小姐是正经闺秀，岂容你这登徒子觊觎？”

        “此事容我思量。”春桃既不忍主子挨饿，又怕这厮存了歹念。毕竟当年在柳家，小姐边就没少过狂蜂浪蝶。

她进屋。

        刘平却不恼，意味深长，“你以为单是李姨娘作梗？这侯府上下的眼睛，可都盯着你们西厢呢。”

        “我听说西厢来了位美人，比当年的柳姨娘还标致？”

        来叔摇摇继续分餐，不再理会。他可得罪不起西院那位。

        西院膳房早就暗中吩咐克扣西厢的人，常连主子们的份例都凑不齐。往次都说她来得晚，她今日便特意早起，就为让主子们吃口热乎的。

        “你细想想。往后我给西厢阁送饭，岂不两全其美？”刘平怂恿。

        “休想！柳家再落魄，那也是书香门第的底！”

        春桃听罢，面色一滞。侯府分院而治，西厢阁隶属西院，一应事务皆由李氏掌。而东院的大夫人，对西院的克扣当真不知？

        来叔呵呵笑，“这话说的，侯府还能短你们一口吃食？”

        这时旁有人轻唤，“春桃妹子？”

        侯府自不会短这一口饭。西院那位特意交代“关照”柳氏――每次最后出餐，将残羹冷炙留给西厢。即便有余，宁可赏给下人也不给柳氏。这些年柳氏忍气吞声，哪敢言语？

        "呸！"春桃将食盒护在前。

        哪有什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她也算是摸清侯府的门了，分明就是觉着姨娘好欺负。

        春桃抬首，见是帮厨刘平。前些日曾托他买些火炭，侯府苛刻到连过冬的炭火都吝啬于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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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春桃傲然，“当年在淅川时，小姐一出门，必引得路人争相观望。”若非家中落，凭当年说媒的盛况，她家小姐早入主高门了。

        果不其然，春桃望着手里可怜的边角料餐食，唉声叹气。

        春桃却不同，这丫是柳氏侄女带来的，自小伶俐泼辣，主意多着呢。

        ......

        “当真？”刘平啧啧称奇，忙凑近套近乎，“春桃妹子，带我一观芳容呗，远远瞧一眼也好。”

        “能不急吗？”春桃哈着白气，"如今西厢添了人口，可膳房总说份例不够。那点子吃食，怕是喂雀儿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