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换衣服，我送你过去。"

        沈砚铎看着她这副傻乎乎又认真得近乎执拗的样子，她红着眼眶，鼻尖也红红的，笨拙地坚持着那点可怜的自尊，这副模样实在是很可爱。

        "嗯。"沈砚铎应了一声，那只在她衣服里连的手终于彻底抽了出来，转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起。

        她不想欠他太多，她怕自己还不起，更怕这份"恩情"会成为他随时可以收回施舍的理由。她只敢他听话的小狗，用取悦他，换取一点点温和庇护，不敢奢望更多。

        "还…还好。"她斟酌着词句，声音细细的，"就是…和她一起的时候，也开心的。"

        她几乎是立刻从他怀里弹了起来，动作快得一又差点跌回去，让她小小地"嘶"了一声。

        然而，这份可爱并不能完全驱散他心底那点被外来者侵占所有物的不悦。

        最终，沈砚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那点翻腾的情绪被他强行按捺下去，重新归于表面的平静。他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你们约的几点？"

        看着苏晓穗因为能去见朋友而如此开心的样子，他心里那点莫名的酸涩感又固执地泛了上来。

        他担心这份"感情"一旦被确认，会逐渐打破他们之间这种建立在"主人"与"小狗"、支与服从之上的微妙平衡。

        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放得更缓，带着一丝试探："就那么喜欢和那个林同学出去？"

        这个念如此清晰而蛮横地冒出来，连沈砚铎自己都怔了一下。

        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给予，习惯了在安全的距离内欣赏她的依赖和驯服。

        苏晓穗被他看得心慌，垂下眼睑，认真地思考了一会。

        一幼稚且暴戾的冲动毫无征兆地冲上――不如干脆现在再狠狠她一顿，到她双打颤，连站都站不起来。到她只能哭着求饶，脑子里除了他什么都装不下，这样她也不用想什么朋友，只能乖乖待在他怀里。

        但脸上却绽开了一个毫无保留的、带着点傻气的笑容。"谢谢主人！"她脱口而出，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雀跃。

        苏晓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四点半！在学校门口！"

        最终他选择了回避。他不想改变现状，至少现在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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挲着她下边缘的肤。那动作亲昵又充满占有，像在无声地宣告主权。

        其他人就这样占据着苏晓穗本就不多的属于他的时间，分享着她笨拙的笑容和那些他未曾参与的，属于她校园生活的琐碎片段。

        她努力想表达那份固执又卑微的自尊，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更加一无是，像个只会伸手的废物。

        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声。苏晓穗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以为他生气了。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补充，声音更低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渴望："我没什么朋友…所以…想好好珍惜。"

        开心、朋友、珍惜。

        其实沈砚铎大概已经知这种不受控的情绪是什么――一种他从未计划、也从未认为自己需要的东西。它来得如此不合时宜，又如此麻烦。

        一种尖锐的酸涩感瞬间在沈砚铎心底弥漫开来，带着强烈的占有和一种被冒犯的不快。

        和林微雨在一起，确实不用像在其他人面前那样时刻紧绷着神经，担心说错话错事。林微雨大大咧咧，说话直接，有时会让她窘迫，但那份毫无心机的热情，也让她感到一种笨拙的放松。

        苏晓穗的瞬间僵直，她慌乱地按住他那只作乱的手，声音带着恳求的颤抖："不能这样的……主人…房租已经是您付的了…剩下的，我得靠自己。"

        苏晓穗正有些惶恐地看着他沉默的脸，眼神里带着点呆傻的困惑，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她这副全然依赖又懵懂无知的样子，瞬间浇熄了他心那点暴戾的冲动，只剩下一种无着落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