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绪完全不在小李的话上。他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咖啡馆玻璃窗后，苏晓穗那张微微仰起的带着点茫然和羞怯的脸。

        她坐在那里，和林微雨，还有……小李。

        当他隔着玻璃看到那三人交谈的画面时，一陌生的带着酸涩的怒意，毫无预兆地翻涌上来。

        为什么？他问自己。苏晓穗有自己的朋友，和自己同事说几句话，再正常不过。他为什么如此在意这种小事？他向来尊重他人的边界，包括她的。

        可刚才那一瞥，那三个人围坐的画面，却让他口发闷，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

        他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她的世界里，没有他沈砚铎在场时，也能如此……生动？或者说，无法接受她的注意力、她的局促、甚至她那份笨拙的讨好，被分给了别人。尤其是小李那种咋咋呼呼的家伙。

        他给她空间，允许她交朋友，他自认是出于一种理的"社会责任感"。可当他真的看到她们似乎相谈甚欢，那汹涌的酸涩和占有瞬间就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

        他走进咖啡馆时，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她。但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怒意奇异地消散了，只剩下更汹涌的更让他不适的酸感。她看起来那么小，那么不安，缩在椅子里，仿佛他才是那个吓到她的人。

        他习惯了掌控，掌控案件，掌控局面，也掌控着与苏晓穗之间那微妙的关系。

        他享受她因他而起的羞怯和局促，甚至疼痛时的哭泣。他总是用温和的陷阱引导她，看着她一步步踏入他设定的轨，笨拙地取悦他，依赖他。

        他以为自己始终是那个冷静的旁观者，掌控者。

        可就在刚才，仅仅因为她可能和别人多说了几句话，他就如此轻易的感到愤怒，又在看到她低的瞬间，如此轻易的又让他心。

        他还没准备好。没准备好让一个人如此轻易地牵动他的情绪。

        他习惯了全而退，习惯了在情感上保持绝对的清醒和距离。他感到一丝恐惧。对未知的恐惧，对可能失去掌控的恐惧。

        他害怕这种失控，害怕自己会真的陷进去。

        "沈队？沈队！"小李的声音高了好几度，带着点无奈，"您听见我说话了吗？就那个监控……"

        沈砚铎猛地回神，脚步顿了一下。"嗯？"

        小李松了口气，赶紧接着说："我是说，那个监控，技术科那边……"

        "以后，"沈砚铎打断他，"不许跟苏晓穗说话了。"

        小李愣住了，脚步都停了下来，一脸错愕："啊？谁？苏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