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事过了没几天，她和柏预沅就分手了。

        “女的啊，不然呢？”

        竹羽椿小学熬夜看书。一听到她妈的脚步声就熄灯假睡，每次妈妈问她“睡啦？真睡啦？”她一开始还能假睡，直到妈妈逗她笑，她就忍不住也笑起来，假睡失败她就会气急败坏，懊悔自己总是被拆穿。

        她瞥了眼柏预沅上的衣服，牛仔洗得发白，袖子上还有些污斑。

        竹羽椿冷笑了声，“随你。”

        “我听着像男的。”她妈笑笑说。

        “我问你，哪个老师说的？他们是瞎啊还是脑子有病，我和林付星？怎么可能！我他妈又不是同恋。”林付星喜欢女的，但她竹羽椿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女的，她最烦她妈这一副关心她又是非不分的样子。

        竹羽椿脸不红心不地蹦出一句令柏预沅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的话。

        结果上课打瞌睡，她妈没，反倒是起她有没有谈恋爱了。

        “你不会是在和林付星谈恋爱吧？”妈妈板着脸，“你们学校老师都跟我说了。”

        “你的书包呢？”

        “我放学都不背书包。”

        “……多谢。”

        “不是就不是，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现在就这么和妈妈说脏话对吧？哪个老师教你的？送你上学就是为了学会在家长面前说脏话的吗？我倒要问问你们老师……”

        “哈……真的是女的！林付星啊，你没听出来吗？”

        这都是她找人心收拾过后的成果，甚至有不少甲方都想找她合作，不过她嫌麻烦能推的都推了。

        “……”还以为是被那群人给扔了呢。

        这种笑对竹羽椿妈妈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她命令：“把衣服脱了。”

        她和她妈每次都说不到一块去，两个人经常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竹羽椿心情不好，连带着那几天也没注意柏预沅有什么异常。

        竹羽椿掉耳机把话筒开大，她原本聊得很正经，结果一看妈妈笑了，她也忍不住想笑。

        “你有什么要回去拿的东西吗？明天我找人回去收拾一下，你要什么就告诉……”

        “不用，我明天自己回去一趟。”

        她妈妈要是知她和柏预沅的事，不可能问“男的女的”这种问题，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想炸她。

        这应该也是竹羽椿的设计作品之一。

        竹羽椿没搭理她，她就开始偷偷观察她。连竹羽椿躲在房间和林付星连麦讨论问题，她都会旁敲侧击问：和她打电话的人是男的女的。

        然后她妈妈就说了一句让竹羽椿震撼了好久的话。

        “不用。你先去洗澡。”竹羽椿随口说：“我找人给你送一套衣服过来。”

        浴室里已经有一套崭新的生活

        “行了，别了。”竹羽椿站起，想起医生离开前的话，她缓缓说，“我对你没什么想法，不会……睡你。”

        她经常熬夜画画，还兼职汉化工作，以至于竹羽椿自打上高中起就天天上课打瞌睡。

        “感情当然好了，我和她谈过。”

@Chulyn展示过房间布局，粉无数。

        周而复始，屡试不爽。

        竹羽椿暗讽。

        柏预沅着衣服，倏然站起，“那我先去把衣服洗了。卫生间在……”

        “……真的？”柏预沅半信半疑。

        竹羽椿见怪不怪，因为就连她妈都怀疑过她和林付星是同恋。

        那晚说起来也好笑，前一天竹羽椿刚被徐主任逮到她和柏预沅一起放学，被他口警告后连班主任都没找她麻烦，只不过她妈神神叨叨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真够装的。

        又到了竹羽椿熟悉的环节：和她妈吵架。

        水果签叉在草莓里，手柄出两个卡通小人立在碗上。

        “这你都信。”竹羽椿摘下浴帽，把风机递到柏预沅面前，柏预沅帮她边梳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