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喝了一口咖啡，手指轻敲键盘，就像演奏一支悠扬而致命的前奏曲。

        说完这句，她关闭了对话窗口。

        一张普通的三人学习合影，就这样被她理成了另一种意味。

        这就是她擅长的。

        清澜挂了陈安语的电话，划开手机，相册里那张照片了出来。

眼神却在不动声色间，慢慢沉了下来。

        “发吧。”她语气温和，甚至带着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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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安语有点迟疑：“真的能带起来节奏？”

        她不觉得这有错――世界本该有序运转，那些不合规矩的棋子，本就该被清扫出局。

        “打回尘埃。”

        她一顿，吐出最后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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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我们要的――就是抓住她还没彻底立稳的时候，把她――”

        “当然不能一次。”清澜不紧不慢地说，“但你要记住，这不是一场冲锋，是一场持续的消耗战。”

        她再略调了点构图，轻轻倾斜角度，让江小梨显得像正凝视其中一人，竟有几分“暧昧夜场”的味。

        清澜一字一顿，“一旦人设出了裂――”

        “她靠成绩换来的，不过是暂时的优待。”

        “她不是已经进了清北班了吗？”

        但她知，一张照片、一个情绪引导，就能让人里那些最脆弱的猜疑和轻贱迅速蔓延。

        滤镜下，色温降低，原本透亮的阳光被调成昏黄，纸张上的阴影拉长，仿佛窗外已经是傍晚，几杯饮品和水迹像伏特加残影，桌上的练习册也模糊成一团暧昧的背景。

        可她手指轻轻一点，光线变了。

        咖啡馆的落地窗前，坐着三个人――她的男友孟胡栎、江小梨还有他男友的好兄弟。两个男生都背对镜，江小梨坐在对面，低看题，眉眼柔顺，镜捕捉下她侧脸的那一瞬，神情专注看上去无比乖巧。

        之后关掉匿名窗口，发给陈安语一个账号。

        她不骂人，不正面出招，从不留下“主动攻击”的痕迹。

        不需要P图，也无需造谣。只需一点色彩诱导，一丝模糊暗示，就足以击中看客心里那点最低劣的想象力。

        “你以为最后分考清北的有几个？”清澜有点不耐，不知自己当初怎么选了个这么蠢的人，“她要是没竞赛名次，学校本不会真正保她，公立校最讲规矩、讲人设。一旦一个女孩被贴上‘心术不正’的标签，就算再会考试，也站不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