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的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她了有些干涩的嘴。

        还有下次吗？

        “而已？”方姐听起来像是在苦笑，“我的小祖宗，你现在是什么份？你是戛纳影后，是内地过来最有商业价值的女明星。你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进警署，不是因为什么，在他们看来就是天大的新闻！现在外面都在猜，你是得罪了谁，还是被哪个大佬捞出来的。”

        秦玉桐皱着眉点开了浏览。网络加载有些慢，进度条在屏幕上固执地爬行。

        秦玉桐沉默了。

        “……知了。”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她知方姐说的是对的。她早就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的秦玉桐了。

        她划开手机通讯录，盯着商屿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按下。

        是个该团圆的日子。

        她忽然不想再什么公关危机，不想再理会方姐的禁足令，也不想再思考那些乱成一团麻的关系和解释不清的误会。

        事情解决得比想象中快。

        而照片上方的标题，用加的血红色繁字，极尽耸动之能事——

        秦玉桐叹气又叹气，也不知给谁诉说。

        “商屿，”用粤语叫他的名字，“今天元宵节。”

        她和他之间，隔着的又何止是一个误会。

        电话那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你今天……是不是去警署了？”

        “方姐，你别急。我就是骑自行车逆行，去交了张罚单而已。”她试图解释。

        不过是交了个乱穿路的罚款，怎么就成了“犯事端”和“闪电保释”了？这些港媒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秦玉桐看着那行字，只觉得荒谬又好笑。

        “香港……有烟花看。”

        秦玉桐拿起手机，不再犹豫，按下了那个号码。

        下次……

        “怎么知？现在全香港的娱乐小报都知了！”方姐压不住的火气，“你自己上网看看！照片都出来了！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难听！”

        说那是我养父，我们只是……只是什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秦玉桐疑惑：“你怎么知？”

        手机屏幕上方的日期，清晰地显示着今天的日子——农历正月十五，元宵节。

        说对不起，那天我骗了你，其实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刚回来，”秦玉桐把手袋随手扔在沙发上，踢掉鞋，赤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怎么了方姐？”

        大约是没想到会在这地方见到这么一张脸。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接过钱，低开收据，全程没再多看她一眼，只是耳朵尖悄悄地红了。

        就在今晚。

        秦玉桐怔怔地看着。

        娱乐版的条，一张高清的偷拍照片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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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拨过去，说什么呢？

        【戛纳影后夜入警署，犯何事端？神秘力量通天，一个钟闪电保释！】

        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那个娱乐新闻的页面。她往下划了划，底下的评论区已经盖起了高楼。

        终于，页面了出来。

        她只想一件事。

        她想见商屿。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挂了电话，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各种不堪入目的揣测和污言秽语，都在围绕着那个“神秘力量”展开。有人猜是她背后捧她的金主，有人猜是京市的某个权贵。

        照片里，她正从警署的玻璃门里走出来，微微低着，神色看不真切，但周那份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却被镜捕捉得淋漓尽致。

        忽然有点后悔当女明星了，以前总觉得拍戏有意思，还有粉丝追捧，可人不能既要又要。

        窗外，远的天空忽然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港岛在用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庆祝这个古老的节日。

        电话响了很久。

        “品牌方那边已经打电话来问了，”方姐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透着疲惫，“公关稿我已经让人在写了，明天一早会发出去澄清。玉桐，我不你今晚本来有什么安排，现在，立刻，上，全都给我取消。明天一整天，你就在酒店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听见没有？等风过去再说。”

        她想起那个夜晚，她跟他说，下次一起去看烟火。

        那秦奕洲呢？怎么解释？

        只有一片深海般的寂静。

        回到酒店套房时，方姐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急切，“玉桐，你现在在哪儿？在酒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