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但是你是我朋友，如果想跟我，我以为你多少会期待一些比陌生人强的服务质量……”

        我连忙补充：“但是我可以多加练习——技术总会越来越好的。”

        我下意识望了隋唐一眼，担心他会生气，谁知隋唐堪堪只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盘坐下，从果盘里扣出一颗，剥起了。我这才明白过来这对母子关系的模式为何令我感到陌生，他们似乎都倾向于将冲突视为信息不齐导致的误会，而非立场不同导致的对抗，这让隋唐和他母亲比大多数人给人感觉更加温和。毕竟，我本能地觉得，如果刚才来的是我妈或者我哥，我是不敢像隋唐那样说话的。

        “那你想跟我当什么？”

        我把隋唐正面压倒在床上时他的呼十分急促，一下下打在

        说起来，少年时的隋唐下巴边上有颗棕色的痣，笑起来时格外显眼——“点掉了？”“点掉了。”

        “那你……今天还想跟我吗？”我犹豫着问，事关分支任务，这他妈的对我真的很他妈的重要，“我会很听话、很小心，你说让我我就，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你想用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我还可以给你口？”说到这里我有点心虚，“不过据说我给人口的技术不算好。”

        这还不是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似乎他在亲人这件事上并不熟练，不伸，嘴也只是急冲冲地往我的嘴上裹，时不时再拿牙啃一口，小狗似的。

        我下意识握紧拳。

        我只觉肩膀被人往后一掰，整个人都被他转过，他又亲了上来，边亲边不由分说来夺我手里的套子，我糊糊地“喂”了一声，结果他一把拆开塑料包装、攥成团、掷向垃圾桶，“你别把自己说得像是一个出来卖的似的。”他转过，恨恨地说。

        我茫然极了，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如果是想释放爱的信号，他早该把伸进来，或者把手放到我屁上了，可他又没有。拿不准他的意图，我又怕惹他生气，手也不知该放在哪，一动不敢动，结果半晌后他终于松开了我，“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

        一瞬间气氛尴尬难言，连呼声都能听见——些什么。对，我该些什么，我晃了晃脑袋，把思绪驱逐出脑海，从地上捡起了隋唐刚才扔了的卷子和一些目所能及的零碎东西。“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样说你，以后也不会再那样说了。我……还是先走了吧。你如果还有要问的……之后再给我发消息就可以……”

        然而我还没说完，隋唐像是受不了了似的，突然就站起来、一步迈到我面前——我睁大眼睛。

        我下意识摇了摇。

        我忘记了闭上眼睛，好在他也睁着眼，一时间两人对视，我莫名感到一阵被抓包似的心虚，急忙要闭眼，却见他两颊笑涡浅浅，桃花眼弯起好看的弧度，“我说，我们吧。”

        我立刻尴尬地点起了，一下，两下——好像点得太多了。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要是你不想……我还是回去吧——”“王飖，”他歪了一下，“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我说过喜欢你吗？”

        隋唐妈妈走后的房间里一片安静，隋唐没有开口，我也不知如何开口。

        可我着实不知在眼下语境中该说什么，而看这形势他也不会说什么，那就只好由我来说什么，我又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向他坦白，从兜里掏出一盒避孕套，盒子有点皱，诚恳：“其实我今天本来以为你是叫我来爱的……我过准备，以为可能会用得着，但是好像你没有这个打算……”我看着他来回几变的脸色，很识相地把避孕套快速攥紧、收起来，“我……我还是走吧。”

        说真的，他这样说真是叫人气馁极了，可接着他却又走近，瞪了我一眼，又拽了下我的胳膊，刚好对冲掉跟我要后移的重心，把我一把拉到了他面前。我怔愣地站着没动，正试图分析即将发生的是一次情投意合的接吻、一厢情愿的强吻、还是实验质的练习，却见他盯着我的嘴，一秒，两秒，起我的下巴，第三次亲了上来。

        隋唐的表情变得微妙，顿了顿，眼睛眯了起来，“据说？”

        “……闭嘴，王飖。谁说要跟你当朋友？”

        可就是在想到这里的时候，那难言的焦躁死灰复燃似的，尖叫着在我脑中起了圆曲舞。

些夸奖和示好的话，又拿自己亲儿子开起了玩笑。

        可是他半晌没有反应。

        “……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他嘴都咬得泛白了。

        “我想当你男朋友，”隋唐的动作一顿，退后一步，认真瞧着我说：“你只跟我、我只跟你的那种。”

        这可难办了，我陷入犹豫，而就是这几回合说话间，他的神情越来越像主线里的样子了……眉微微蹙着，眼睛里像是有很多话要说，整个人却只是站在那，静静地望着你，仿佛这世界上所有的语言都失去了作用。

        他……亲了我？

        他挑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