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看了看方草，也没有开口。

        方草脸孔涨红，怯生生看了眼乔蔓，嘴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

        齐砚拉住方草转过。

        芳草抿了抿嘴，抬看着乔蔓：“蔓蔓姐，我也喜欢齐砚。”

        乔蔓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他说他先喜欢你的。还说不会影响学习，也不会让你影响学习。别的就不肯说了，再问就是让我先来问你，以你说的为准。他那张嘴，他不想说的话我可撬不出来。”

        乔蔓板着面孔：“先回家！各回各屋！等我挨个问话。”

        乔蔓悄悄跟在后面。

        弄堂里灯光较暗，又隔着段距离，只能看到两人挨得很近边说话边向前走。

        弹簧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

        “没有蔓蔓姐，没干嘛，我们……他就……就碰了我的脸……”

        “这些齐砚也说了。”

        方草小声嘟囔着抽出手，噔噔噔自己跑在了前面。

        养孩子真不容易。

        乔蔓迅速闪过，用停放在路边的三轮车挡住自己。她支着耳朵，隐约听到方草提到了自己。

        乔蔓还未开口，心先了下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俩这次出去到底是去干嘛了？”一个个少男少女的危险案例突突突在脑子里冒，乔蔓又震惊又生气又担心。

        估摸着两人差不多走到了弄堂中段，乔蔓推开车门下了车。

        乔蔓看着两人的背影，摇了摇，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可能甩开。

        “什么时候喜欢的？怎么个喜欢法？发展到哪一步了？”

        可是，还是好担心。

        一听到门口的动静，方草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蔓蔓姐，对不起……”

        乔蔓正色：“我知

        方草低下。

        “干嘛呢你俩！”

        她小心地探看过去。

        小兔崽子！

草和齐砚对视一眼：“没有。”

        方草和齐砚下了车，挥手跟乔蔓别。

        乔蔓原地顿了下脚，从阴影中走出来：“都别动！”

        两人忽然停下脚步，方草转对齐砚说着什么。

        已经三年多了。三年前那个脸还没个巴掌大、满脸惊恐像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的小姑娘，现在个都要超过她了。

        “趁暑假多出去逛逛玩玩，别怕花钱，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相比方草，齐砚明显镇定许多：“蔓蔓姐，你别吓她了。”

        看方草的表情不像是被迫。

        “快回去吧，我打个电话就走。”乔蔓作势拿出手机。

        “他怎么说的？”

        乔蔓拍拍床铺：“这几天等我有空了去家城给你买张床。”

        “好。蔓蔓姐再见。”

        “没多久……”方草想了想：“刚过去这个学期开始的，也就两三个月吧。知他也喜欢我是中考之前的事，所以是最近才在一起。没到哪一步，就……你刚才看到的……”方草吞吞吐吐。

        “坐下说。”乔蔓在床边坐下。

        嚯！已经抱一块儿亲上了！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共一室萌生感情也很正常。

        两个都是好孩子。

        “不用买床，蔓蔓姐，能睡得开，我没那么长。买床太浪费了，高中学费那么贵，能省就省着点。”方草坐下：“对不起，蔓蔓姐，我想先告诉你的，可……我怕你会生气。上要上高中了，高中学习紧，我还怕你知了还要替我们多担心……”

        方草吓得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往齐砚怀里躲。随即反应过来是乔蔓的声音，她又忙推开齐砚连连倒退。

        还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关键是这白菜和猪都是自家的，分不清那只是猪哪棵是白菜，也说不上谁拱谁。

        “你别他怎么说的。你自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是怎么想的。”

        唉。乔蔓叹了口气。怎么就长到谈恋爱的年纪了。

        耷拉着脑袋，小脸绷着，眼神怯生生的。是真的在担心会惹她生气。

        倒也算实话，刚才确实亲的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