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去,可右手拿着东西,用左手又怕弄疼他。她用胳膊用力抹掉脸上的泪,低
去嘴
去蹭。
“你别乱动!”方草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她抓着他的左手腕连声说:“你别动,别动,碰到了怎么办?”
她想起她刚来的时候齐砚和人打的那场架,她以为他胳膊上的伤是那个人划的;她想到后来她在他胳膊上发现的那些旧的疤痕,她一直以为是齐老师迫他的时候下的手……
他用指腹涂开她上的血色,弯腰吻她。
“我没事,就是……”他说得无比艰难:“有点疼会感觉……还活着。”
方草蹲坐在地上,控制不住地抽泣出声。有一千个问题想问,有一万句话要说,最终却只是用尽全力哭着叫了他的名字:“齐砚……”
齐砚眼神躲闪,低看向别
,脸上是掩不住的窘迫。
齐砚托起她的脸,嘴动了几次终于慢慢说:“蔓蔓姐说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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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汇成溪从脸颊倾泻而下,在下颌
落,
到被她紧紧握着的齐砚的手腕、手心,甚至手臂上。
她从沙发下面掏出被藏得只出一小截的水果刀,锃亮反光的刀尖上还沾着血迹。
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她亲吻他干掉的血,把嘴贴在他的脉搏上,把脸贴在他的
口:“你当然……当然还活着啊,再感觉不到的时候你就……你问我啊,你等等我……等我告诉你,不许再……再也不准伤害自己……呜……”
伤口已不再渗血,狰狞的裂口里盛装着半凝固的鲜红血,裂口边缘是干掉的血迹和淡黄色的组织
。
“不用去医院。”齐砚着她脸上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很快就会好,不疼。”
齐砚着急地抱她,被方草一把按住。
眼泪和血都是咸的。淡淡的咸味在
的勾缠里迅速消耗殆尽。他重新感觉到了活着,尝到了只有活着才能尝出的甜味。
她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找出碘伏和棉球,蹲下子。
巨大的心疼让她眼泪得更凶,她扯下书包丢在地上,拉住齐砚:“怎么会没事?我们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
方草愣愣地抬起,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方草木然的眼眶终于眨了一下,大颗眼泪从中落。
哭得发白的嘴沾上了他的血,被眼泪稀释后的血水如被碾碎的玫瑰花
在她柔
的嘴
上盛放。
原来……
很痛吧?要有多痛才会一遍遍对自己的出那样痛的事?
被眼泪模糊掉的视线里,方草看到齐砚耷拉着脑袋,一脸焦急不安,像错了事的小孩子。
齐砚捧住她的脸。
方草抓着他的手低看了看:“那你坐下,快坐下。”她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我去拿……我去拿医药箱……”
方草再次大哭起来。
“不疼,真的不疼。”
。
提着医药箱出来,方草攥紧拳抹着眼泪,哭得咬牙切齿:“等下你告诉我是……是谁弄伤的你,我要杀了那个人,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