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抬起，红的双眼下面满是泪痕：“我眼睛受伤后，林永……我爸那一段时间还着急的，到跟人打听有没有办法治好。当然都没有用，慢慢也就死心了。后来有一次他领了几个人来家里喝酒，其中一个人上厕所的时候时和我撞见，他看出我眼睛不对劲，问怎么回事，我爸跟他说了后，他拿了个手电筒照我的眼，说你儿子这眼睛对光还有反应，应该能治好。我爸跟他打听哪里能治。他说他老婆的一个什么亲戚的孩子在国外当眼科医生，很厉害，他可以帮忙问问。也不知是真的还是编的。过了没几天，他说问好了，我爸特意叫了菜在家请他喝酒，结果他说那个亲戚的孩子才进医院没几年，可能看不了，但他学医时的教授是在全世界都有名的眼科医生。可以到国外去找他看，没准能治好。还说你儿子还这么小，就算不能全好，能恢复一半也值得跑一趟啊。”

        “放学后，他到我家来找我，我那天眼睛不舒服，就没去。”

        “你别……别胡说啊。”杭俊急得结巴起来：“当着警察的面呢。我没动过你妹妹，你别想把罪名栽给我。”

        “彤彤是为了给我攒治眼睛的钱才会……她都是为了我……她怎么这么傻啊……”林瀚低声哭泣。

        鬼：“你老实交代罪行，供出同犯。进了监狱他就够不着你了。”

        鬼抓着林瀚的手臂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回看向杭俊：“林彤彤的事，是你告诉他的？”

        鬼转过：“你和他以前是朋友？”

        “彤彤怎么这么傻……”他声音嘶哑，哭腔烈。

        蒲早看看林瀚，又看看杭俊，心里一阵唏嘘。林瀚的愤怒上门却阴差阳错给杭俊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鬼疑惑地看向他。

        “我就应该杀了你！”林瀚怒目瞪着杭俊。

        林瀚冷笑：“眼睛刚受伤的时候我了很长时间的眼罩，周围的小孩都笑话我给我起外号，他没有——可能只是没当着我的面叫——我觉得他是好人，还感激的，跟他去过几次网吧，他还来过我家。我妹妹出事那天，他还问过我要不要去网吧玩游戏……”

        “这话她是什么时候对你说的？”

        鬼和蒲早交换了一个眼神，拉起林瀚离开了杭俊家。

        “你看。”杭俊再次了出来：“我就说那天我去打游戏了，我本就没见过……”

        “对，没错，他说不想去，然后我就自己去了。”杭俊再次成功接上话：“我在网吧一直玩到天黑了才回家，因为回家太晚还挨训了。我压就没见过林彤彤。她说不了之后，我就没跟她联系过。”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被泪水浸的义眼片水得更像是真的，却又因为无法合右边眼珠的眨动，显得有些诡异。

        “对啊。”杭俊又退回了房间里面：“我不说行吗？他一进来就砸东西，恨不得杀了我……”

        蒲早不忍再看，她后退几步，倚在玄关旁的柜子上。

        “那天他什么时候找的你？”鬼问林瀚。

        诶？对，什么同犯？哦，那个谷丽应该就是鬼在怀疑的同犯吧。

        林瀚仍低坐在沙发上，两肘支着膝盖，手心握拳抵住嘴巴。手背上隐约能看到泪水的反光。

见到时那样游移畏缩，反倒态度理直气壮，思路也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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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你是不是故意跑来约我去网吧，其实是偷偷去找彤彤，想继续着她干那些事，你怎么威胁的她，是不是你把他推下去……”

        鬼拉了张椅子坐在林瀚对面。

        “哎你怎么这么说话啊。”杭俊一脸不服气：“我又没杀人，没犯罪，凭什么让我进监狱？还有……什么同犯？我哪有同犯？我什么都没干过。”

        林瀚眼睛没有焦点地对着满是碎玻璃片的地板，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她肯定是信了那个酒鬼的话。”

        蒲早差点笑出声来。

        这时，杭俊突然从门里探出子叫起来：“你看，我就说了吧，那些都是林彤彤自己的主意，是她想赚钱，找我帮忙……”

        蒲早跟在鬼后走回客厅。

        “你闭嘴，王八！”林瀚怒骂着冲向杭俊，还好被鬼拦住：“你这个畜生！垃圾！我还曾经当你是朋友，你竟然对我妹妹下手！就算是她找的你，你就真的去干！帮忙？你到底拿了多少好？就为了那些好，你就……她才15岁啊，你还是不是人！”

        林瀚用手指蹭掉脸颊上的泪水，想了想：“应该是我俩最后一次给我妈上坟回家以后。我和彤彤从小就经常会说一些等以后日子好过了就怎样怎样的话，用那些美好的幻想互相鼓励着往下活。所以当时我没当回事，以为她是像以前一样说一个美好的愿望来安我。”

        “这不都是没影的事吗？”林瀚嗤笑：“我爸听完就没再理那一茬。肯定是彤彤听到了，我说怎么后来她跟我说等我们以后攒够了钱，就去找国外的医生治眼睛，能恢复多少是多少。”

        肾上素加速分的意外好？还是这几天发生的什么事让他心里有了底、不再担心？或是肮脏的秘密暴，最初的恐惧之后，破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