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椅子，走到她跟前。

        “唔……我没睡着……”方草着眼睛努力坐端正。

        齐砚蹲下。

        “我真没睡……”方草小声嘟囔。

        “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方草不敢与他对视，垂目看着两人的膝盖。

        好几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

        齐砚嘴抿紧，站了起来。

        “齐砚……”方草按住他的膝盖：“我……”

        齐砚看着她。

        “我好恶心……”方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齐砚愣了下，没有听明白。

        “我老是梦，我……不想那种梦……可是一睡着就……我怎么这么恶心啊……”方草耷拉着脑袋，额抵着齐砚的大，微微发颤。

        齐砚再次蹲下，看着她的脸：“了什么梦？”

        方草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她垂着梦呓一般地嘟囔：“我不敢睡觉，我上好脏……洗多干净都不用……我不知该怎么办，我好难受，我不想再那种梦了，不想夹被子，把内弄脏，我脏死了，为什么，为什么那里总是的……”

        齐砚一顿，迅速拿开了覆在方草手上的手掌。

        方草哭了出来：“你也觉得我恶心了是不是，怎么办啊……你别害怕我，我不碰你……我不是故意的……”她两手抓着凳子往后挪。

        齐砚抓住她的胳膊。

        方草低声抽泣。

        “方草……”齐砚平时很少叫她的名字，话语显得有些生疏：“方草，抬。”

        方草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别胡说。”齐砚看着她的眼睛，把被她泪水濡的发掖到耳后：“你不恶心。”

        方草抽泣了一声，通红的眼角又有泪珠落。

        齐砚伸手帮她抹掉。

        方草啜泣着把额抵在他肩上：“我不敢回屋睡觉……”

        齐砚想了想，拉住她一只手，把她拽了起来。

        他踢开她后的矮凳，扯着她走进自己房间，来到床边：“今天晚上在这儿睡，你睡里面。”

        齐砚拿了方草的枕，关掉客厅里的灯回来时，方草已经爬上了床。

        她躺在床上，两分开。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齐砚把枕到她脑袋下面，躺到床上。

        “齐砚，我可能会把你的床也弄脏。”

        齐砚转向她，再次按住她的胳膊：“你不脏。不准再胡说。闭上眼睛。我关灯了。”

        方草转过，侧对着外面。她往下缩了缩，闻着齐砚上的味，心里对睡觉的恐惧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