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着冰凉凉的牛，糊着说：“臣妾不敢。”

        他这里的东西一向不甜，可太医也正好不许她吃得太甜。这冰酥山又不够冰又不够甜，林雨吃得颇为憋屈，摇了摇，还是迟疑着问出口：“若是局势不乐观，陛下，可会亲征？”

        若他仍孑然一，自可现在便去点兵。

        但京中局势越来越乱，楚玥那还未探明，留林雨和未出世的孩子在京，等同于把自己的肋留在敌手。

        静默片刻，楚浔瞥向她，眉梢微挑，忽地抬手轻她下巴，虽是沉声开口，眼底却隐有笑意：“舒妃好大的胆子，给你看了军报还不够，还要过问军机了？”

        “若真到万不得已之时，陛下不必顾忌臣妾。”林雨放下手中凝了冰的碗，引他的手掌替自己托扶小腹的底，心中酸涩，却还是开口：“我私心不想你涉险，可若有朝一日你不得不去，也不想自己和孩子成为你的负累。”

        “傻，”他指腹过她边的白，低垂凤目望进她眼底，却是晦暗不明，薄微启：“朕是君主，不是莽夫。”

        但现在不行，他还没寻到能解她分娩之险的法子，便半步都离不开她。

        说罢还抬手舀了一勺往他口中喂。楚浔接了，却见她吃得极快，像知晓吃得多了会被他制止，一小碗冰酥山竟见了底。

        这是今晨第一封。

        楚浔手掌微紧，贴着她小腹慢慢摩挲：“我说过，你和孩子不是负累。”

的北地舆图上几朱笔勾点，沿着镇北城周边城池连成几条蜿蜒如游龙的线。

        楚浔将案上那碗自己没动，已化了一半酥山端起，颇为满意这半冰不冰的势态，递到她手中，淡声问：“怎么？怕了？”

        “眼下这般形势，如何敢轻易离朝。”楚浔微不可闻地一声轻叹，倏然抬掌揽在她腰后，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她腰侧，心底疼得厉害：“就算要去，也再守你五个月。”

        他毫不避讳，将那封千里加急的军报递给她。

        午时又来了第二封，是守住朔方，又有几城受袭的军奏。北境攻守兼行，兵力粮草都决不能有断，朝会下的御旨，调派了十万兵增援，军备先行。

        这是她少有的剖白。

        这是推心置腹的话，他们之间，向来是情话说得更多。或许是份有别，总是很少与彼此说通什么，少有的那些交心之言，竟也是楚浔先抛却份主动对她说的。

        楚浔不敢走了。

        “若非时机不对，便是我一走了之，中笺表、凤印、兵符还有玉玺交予你手，我都信你守得住。”

        幸而他信得过北地的熟人。

        “放心，尚且无碍。”

        军报之上尘土未散，是北齐突袭朔方城的五千守备军，贺长风点将派兵前去支援的军情。虽看起来只是突袭了一城，但大楚与北齐仅仅持续了三年和平就此被打破，一经开战，烽火连天。

        林雨心底微乱，仰迎上他的视线：“陛下的意思是……”

        局势尚可控，她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