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儿，没瞧见旁的地方丰。”

        楚浔不想说谎骗她，可太医早说过女子有孕时最易忧思多虑。林雨又偏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子，像她方才那般神情，嘴上不说什么，等真放她回去，少不得要将自己熬得再清瘦几分。

        信任两个字对她而言很重很重。

        可他问得是“我”。

        “当心些。”他眉心直，叹：“才叫你小心子。”

        “信。”她弯浅笑，“我信你，楚浔。”

        他把兵符抛给林蕴之之时，她所想是，兵符在后妃外戚之手，早晚要受君王猜忌。彺论楚浔眼下深情几许，日后若有了后悔的苗，便还是要把兵符主动还回去的。

        他轻拍两下才松手，这等事还一副平静淡然的神色。林雨颇为佩服，下意识想后退躲开，后腰却直直撞向桌沿，瞬息之间被他手掌垫了。

        “十斤？”她颇有微词，嘟嘟囔囔，“分明已经比从前丰腴许多了。”

        这姿势刚刚好好，楚浔按住她，垂首在她小腹轻吻，却迟迟没有抬起，闻到她上果然比从前还要些的媚香。他从前觉得那幽香十分醉人，如今却觉得一丝一缕都如细针刺入肺腑。

        林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给过他这些，除夕雪夜，上元红楼，甚至直至不久前的生辰，她都没有真正信任他的长情。

        雨其实并非美艳到惊心的容貌，柳眉纤细，杏眼舒展而清澈，小巧而翘的鼻尖微泛浅红。从前她略施粉黛便很是俏，眼下因着有孕已不施妆，又许是子渐沉，一举一动都稳重许多，温婉动人。

        “慢着，今夜留宿，”楚浔按住她手腕，想起她方才扯谎时那生动自然的样子，颇为痛，沉声：“不讲《鉴略》，要讲《曾子烹彘》”

        楚浔迟疑着补上一句：“此事尚未查明，不想你平白忧心，待有定论，再一字不落说与你听。”

        他再抬起撑在她侧时，神态已如常平静，颔首低眸，望向她。

        “林雨。”

        楚浔眸色幽深几分，似笑非笑一声气音后，抬手将她从御桌上抱下来，叫她稳稳沉在臂弯，沉一番才放下：“先把自己养好，多加小心，兰夜之前，至少要再添重个十斤。”

        楚浔凑近些许，低唤她的名。

        话说到此，再追问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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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咬牙：“那臣妾要讲《疑邻盗斧》。”

        雨便应了一声，：“那臣妾可要回了。”

        “楚浔，你都不会扯谎吗？”林雨眨着眼，笑：“我若是你，便说是西南军中起了什么疫病，要太医院连日翻医术给出什么方子。”

        “别动。”

        “诶……”雨脸上倏然间起了红云，轻一声往他手腕上按，骂：“登徒子似的，又乱摸。”

        正值夏夜，但帝王寝殿离草木略远，要比玉阁静上许多，虫鸣微弱，并不扰人。除却那鸣鸣声，雨还能听见他的呼声，因为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她轻轻抬脸便能到他薄。

        楚浔低眉垂眼，手忽然抚上她两团被衣襟微束的绵酥，几指并着托在底下轻抬几下掂量，珠垂玉颤时拇指指腹过渐深沟壑，又隔着薄纱往红珠上碾。

        他忽觉纵他再不愿，她也已因这孩子牺牲了许多。

        “不想骗你。”

苦味随星点萦绕鼻尖，雨看着零落的灰烬，默然许久才故作轻松地弯，想从紫檀御桌上下来，笑：“只是担心您才来的，若果真无碍，臣妾便回去了？”

        他心底更疼上几分，吻在她眉心，沉声问：“你信我吗？”

        “怎么了？”他甚少这样唤她，雨忽觉他眼神灼人有些不敢迎上，又想着他刻意隐瞒自己的事，竟下意识想躲，小声说：“你不想让我知晓，我不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