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一把攥住她发凉的足尖，对她这耍子的模样颇感无奈，但好歹还没到色令智昏，真被她闹得失了分寸的程度。他拎起罗袜替她套上，语气淡淡：“爱妃非要这么闹，朕也由着你，横竖里其他后妃，不都是这般过活的。”

        见雨垂眸不言，大抵是明白他此话何意的，楚浔自以为她打消了这个念，语气放哄了一句：“乖乖待在里，等朕给你猎只雪狐回来养？”

        蕴之一定要见，这次不见，以后便更难相见，这孩子心气太重，不见到她，不知还能出什么事来。她们姐弟，她一人受制于此也便罢了，决不能再让他也牵扯进来。

        既然求他无用，只能自己想法子。

        她赤足还未踏出内殿，便被人一把捞起。楚浔似是被她气笑，一把抄起散落的里衣往她上裹：“朕是不是纵得你无法无天了？”

        这般盛已是引人瞩目，若再带她去了上林苑，他怕护不住她。

        见她不言，楚浔便只用指节勾了下她的鼻子，将外室那碗避子汤端来，递到她眼前，温声：“喝了，放凉了更苦。”

        白鹤闻言愣在原地，苦笑着悄悄抬眼望向雨后追下来的楚浔。

        她指甲掐出点刺痛，像是幼兽的爪子在乱抓，楚浔没在意，只是神情渐肃，看着她一字一句：“先不谈前朝，朕从未带后妃去过春猎，忽然带上一个你，会起非议。”

得住？”

        这话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有几朝的旧例在前，便可见这些朝中的‘忠勇之士’并非有勇无谋，在内尚且是些劝谏帝王雨均沾不可偏，恐引发朝内动的折子。到了外，便有无数个机会直接对她下手，事成后还宁愿撞而死，让自己有个“清君侧”“整肃朝纲”名留青史的美名。

        这还是一向情蜜意的帝妃一次冷战，他走时，雨循着礼数到殿外送了几步，没等到他影走远便回了内殿。

        知她不会说实话，楚浔嗤笑一声，扣着她腰肢一口咬在她颈侧肉，厮磨到她轻颤才松口：“不成。”

        雨瞥了他一眼，蓦地从他上下来，赤足踩下地砖，松松垮垮的肚兜半掩着自雪颈蔓延至口的迤逦红痕。她一把拨开帐幔，对着外室正等着他们用早膳的白鹤朗声：“白鹤，早膳撤了，陛下不在这儿用，本小主今日也不用了。”

        她少有这般低落的时刻，楚浔也是个寡言的，倒没想到不许她跟去春猎有这般严重，只当她一时跟自己闹别扭，不再招弄。

        雨接过来，一声不吭地饮下了。

        雨默了几息，像被他浇了盆冷水。

        思付片刻，雨在案前书信一封，交予侍书：“替我交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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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确实是被他纵得太过忘形，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楚渊自己有办法让他带自己同去。他待自己是好，但大抵也只是偏了一只什么猫儿狗儿，怎么真当自己与他后的其他御妻不同了。

        “为何？”雨有些急，指甲掐入他肩，忙不迭：“臣妾会乖乖的……不给您添乱……”

        楚浔此人，能纵她的时候百般纵都可，不能纵的时候也绝不会反口，若再去求他也只会闹得更难堪。

        雨冷哼一声，突然屈膝抬，玉足不轻不重地碾过他间尚未彻底消下去的望，轻声：“陛下哪里惯着了？春猎不许去，再过些时日，怕是连金銮殿、御书房都不让踏足。”

        “就把臣妾留在玉阁……”她故意顿了顿，尾音落下时已眼尾泛红：“等着不知何时才会临幸的……登徒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