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再提一句贺长风，她以为楚浔会更想替她主，可她一回竟瞧见雨坐在檀木椅上，垂着眼静静瞧她，毫无恐惧之色，一时更慌了神，呐呐：“阿浔哥……你……”

        楚浔扶了扶额，不耐烦的神色几乎摆在脸上。

        这几年他这近乎空架子的后没什么事端，让他觉得就这么放着替那些世家养女人也可以，没想到此时，也不过偏了雨一个，还是闹出事来了。

        “都出去，宁妃、沈才人留下。”

        他开了口，殿中的人便如释重负全都退了出去。

        片刻，殿中便只有几人了。

        宁妃见他的脸色便明白他是不耐烦了，赶忙开口：“陛下，臣妾想许是沈妹妹边的下人手脚不小心，本想拖去掖庭审问一番，但沈妹妹心善，这才――”

        宁妗蓉是个心思缜密的，楚浔知她的意思是将这事拉个人出来罪，替他将两方都保全，也撇清自己上的关系。

        他抬眼又向雨看过去。

        那女人乖乖坐在椅子上垂着眼帘，整个人都有些呆愣，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也没有在听这边的话了。

        “沈雨。”他唤她的名字。

        雨回过神来，下意识要跪。

        “坐着。”楚浔皱眉，“刚刚没跪够？”

        他问：“在想什么？”

        雨望向跪坐在他边神情恍惚的贺兰，知楚浔既然屏退了众人，就是要给她留个面子，于是抬眸轻轻开口：“玉阁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因臣妾而死，这是臣妾的答案。”

        “那你刚刚在什么？”楚浔提到这事，又有些生气，却尽量压低了声音，“运气好没死，洗脱罪名也只能搅搅混水，死了，等朕给你收尸？”

        雨被他训了，红着眼偏过去，赌气嘟囔了一句：“死就死了，不用你给我收尸。”

        被训一句就急着反咬他，还知怎么说最扎他的心，楚浔几乎被她气笑了，正想缓缓语气再开口，被打断了。

        “阿浔哥――”贺兰隐隐意识到不对，但还是了他的衣袖，哭：“是她害我的――是她见不得你我――就像之前――”

        “行了贺兰。”楚浔躲了躲她的手，痛得厉害，语气也颇显无奈：“你之前还只是犯了些小错，现在是在什么？”

        他低望她，一字一句地开口：“你哥虽在北境救了朕，也是负重伤差点没命。”

        “贺家一门都是忠勇之士，是朕没替贺老将军和贺长风教导好你，让你除了纵，还有了拿自己命构陷旁人的心吗？他上就要回京看你，比起你这条命，朕更不知如何跟他交代让你在后变成这副样子……”

        他话里话外竟慢慢没了气愤，只有无奈和隐隐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