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旁突然挤过来一对年轻的情侣，看样子是附近的大学生。两人穿着情侣装，挨着凑近到橱窗前，盯着里面展柜上致的戒指。

        她看着自己的倒影，却感觉看着别人。

        男孩笑了，亲昵地住女孩的脸：“你要是喜欢，十对也买给你。”

        早就不是以前的她了。

        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惊天动地。

        女孩嗔地拍了拍他的口，“我真的开玩笑的，戒指要这么多干嘛？又不是着玩的，一对就成……”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只觉得一切都不再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女孩扯着男友的手臂撒：“我们买一对吧？”

        “知了，小祖宗。”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一切都没有办法重来。

        这条用影的命换来的命，只要活下去，总是能找到其他的可能的。

        光的镜面上反着她的脸——冷漠，木然。

        许久之后，林初夏觉得眼睛又干又涩，心里却平静得跟一碗水一样。

        “等你求婚时再买也不急……”

        “好好好，”男孩立刻搂住了女孩：“我们这就进去买。”

        心中一片茫然和感伤，看着熙熙攘攘的人，耳边是嘈杂的声音，她却不知何去何从。

        女孩低下，羞红了脸。

        就这样安静一天天从春夏秋冬走过，直到回过，如似水的年一般。

        小打小闹，磕磕绊绊，那么简单又琐碎可是非常真实的幸福。

        男孩鄙视地看了一眼：“看着就不值钱，等我们毕业后结婚了，买个几克拉的大钻戒给你。”

        她低下，抚摸墓前冰凉的碑台。

        林初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晃到了一个首饰店门前。

        她不能太贪心。

        她真的好羡慕……

        林初夏抓紧裙裾的下摆，乌黑的长发垂下，遮住了脸颊。

        太贪心的人，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男孩又拧拧她的脸，笑。

        她能跟着影在地下团聚，而慕庭轩也不会和她纠缠在一起，按照他既定人生轨迹生活。

        小情侣亲密地搂着肩离开了。

        无论生前死后如何挣扎，他们终究走不到一起。

        女孩撇起嘴：“你以为我跟其他女生那样庸俗啊。我就喜欢简单不贵的！”

        那么一切的结局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她停下来站在商业街的一个橱窗前，木然地看着反光玻璃里的自己。

        那么她就不用面对后面接下来可怕的事情，不会碰上慕庭轩，不会被卷入那场事件，不会被他占了子……然后被迫像孤魂野鬼一样依附于他。

        “无论如何，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我不能太绝望，最起码我还活着不是吗？”

        到了最后，两个人都爱不起。

        女孩一慌，忙拉住他：“我开玩笑的，你现在一个大学生哪来的钱啊！”

知怎么面对他好……我已经脏了，就算是死后，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在一起的。”

        林初夏愣在原地，只是呆呆地看着橱窗的反面，直到那两个人的倒影彻底消失为止。

        不要像她跟影一样，太过轰烈，粉碎骨。

        他们原本就不应该产生任何交集。

        从墓园走出来后，她又回到以前跟李心怡一起住过的地方。

        10年间，小区的变化大得惊人。以前家里那块地上，老房子都拆掉了，建成了一个高级住宅区。附近一条路成了地方的商业街，很是繁荣。

        真正的爱情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

        整整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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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如果当初在影死后她跟着自尽了，那会不会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