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没有细听,满脑子都是书肆的事。
笔尖、压花笺,她眼角带笑:
他不再是边疆战神,而成了坐镇金銮的无冕之王――
那种「不能写、却越写越刺激」的感觉,最对她。
「嗳?」春喜小步轻移,轻盈端正,快速向她走来。
最好是那种一提名字,闺中小娘子都会脸红、心、连梦里都喊着的――
唯有太医院,最近偷偷传――
长得好看、名声响亮,又偏偏惹人想被他欺负那种。
他十四岁参军、十七岁斩敌首、二十岁独守北境,三年间平定五场战乱。
军功累累,刀锋未敛。
据说他腰间那把剑,名寒渊,出鞘必见血,见血即封――三年五战,无一败;人与剑,皆不容情。
或者说,即使有事,也还不到惊得了他的时候。
时王爷就是京中梦中情人,可谓跨阶层老少通吃,无人不迷。
内阁说他骄纵,说他干政,刑
说他冷血。
「这么传奇的人物,不举也太可惜……」
结果四丫鬟一轮访谈,全中。
她提笔一转,落下一句:
林初梨听完,沉默一秒,忽然勾一笑。
穿过来几个月,她基本没什么出过门,对现下局势也不太了解。
她忽然想起,前几日在书肆中,秦茵茵随口一句:「我们那位时王爷啊,最近京中又在传他……」
她又陆续唤来夏喜、秋喜、冬喜。
「石王爷夜战三场,不过汗发尖,我却已
求饶。」
传到他这代,却没一点纨绔样。
他虽无官职名实,却一言可左右议政,连御史拟奏,也得先送到他那里瞧过。
后来卸甲还朝,皇帝忌惮他,原打算让他当个闲散王爷,岂料,一夜密谈,朝局风转。
「王爷近日心火上涌,夜里辗转难眠,恐是……肾虚?」
总之都不关她的事。
只能透过她父亲每天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推测这里天下无事――
这句话,还是秋喜红着脸,大着胆说出来的,虽然声音小得像蚊子。
祖上跟太祖打天下封疆裂土,权贵世袭。
「时王爷――你就让我帮你在话本里,好好站起来吧。」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春喜脸上居然悄悄红了。
「春喜。」
「你对时王爷的印象怎么样?」
林初梨眼尾一挑,哦?这表情,有戏!
谁敢言事,得先看他神色。
如果要写真人的话,那得是个谁都听过、谁都想过的人,这样写起来才方便代入。
几人七嘴八,终于把那「时晏」王爷的背景拼出了个大概:
「我们那位」?这种称呼,可不是什么闲人。
――异姓王,开国功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