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银秋手中罗帕蓦然攥紧。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
兰泽望着禁外的天地,觉得新鲜有趣,途经一家馄饨摊时,蒸腾的热气引得她驻足,准备让银秋采购一些。但她转念一想,京师美食数不胜数,若见一家便尝一家,既耽误了时辰,又难以尽享美食。
银秋没听清兰泽的话,正发问,却被兰泽挥手制止。
待用膳完毕后,兰泽往甄府一探究竟,顺便在城中漫步一番。
“县主记在甄大夫人名下……”
“无妨,既然已近在咫尺,我们步行过去便是。”
无论漠北的孤烟、江南的烟雨画船,她都想去看一看,领略各地的风光,若再有机会,她想去海边一探,了解朝廷的外贸事宜。
但见金大门,朱漆铜钉,尽显内阁重臣府邸的气派。大门两侧延伸的砖墙呈外八字形,只是上面泼洒了漆黑的墨汁。
高髻如云,斜挑一束发丝,盘出婉转弧度,髻心着金累丝缠枝莲,脸颊两侧还贴着珍珠花钿。
人间烟火,最能抚凡心。漫步于长街之上,她心中的郁结稍解,暗自发愿定要珍惜人世。
二人量相仿,这衣裳倒也合
。在银秋服侍下,兰泽换上草绿色貂裘比甲,下系厚缎
面裙,行走间,登枝纹隐现。
原本甄府准备重新漆墙,却忧时间不够,焦烂额的甄毅为了挽回颜面,便先命人把墙泼上墨汁,以此挡住那刺目的八个字。
“无妨,如今我只能专注于一件事,诸多事情积压在一起,实难理。即便我知晓了,此刻也徒增烦恼罢。”兰泽莞尔
,“走吧,你不必担忧,事在人为。”
放眼望去,满目素白,宽阔无垠。
“那拜扈侯为何将我认作甄璇?”
此时正值新春时节,街巷行人寥寥。商铺悬挂着红灯,张贴着赤花,地上残留着炮竹碎屑,往来间亦有商贩叫卖。
毕竟结局过于离奇。
她的发髻亦是银秋亲手绾就。
兰泽暗自思忖,恐是章慈太后另寻其他女子冒名替,方能堵悠悠之口、瞒天过海――而她之所以如此猜想,是因她内心深
不愿承认,自己便是原著女主甄璇。
兰泽回望这全然陌生的天地,心中竟生出一丝眷恋。
“主子不问婢是否知晓内情?”
关于甄晓晴给自己另取的名字,兰泽并不知晓。
银秋所言不虚,须臾之间,二人便到了甄府门口。
随着一路走走停停,兰泽也觉有些疲惫。不过银秋告知,甄府就在几百米外,若兰泽累了,亦可乘坐车前往。
她满珠玉,映得人眼前生辉。作此华美装扮,倒衬得面庞稍显生气。
“……臣不知。”
行至石桥,桥下小河已覆上一层坚冰。
“拜扈侯口中的甄璇,这位县主,可是甄府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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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喃喃自语:“外忧内患……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罢了,我们走吧,先去办正事,眼下当以寻药为先,其余之事容后再议。”
见银秋语,兰泽脊背陡然生寒。略作沉
,又问
:“甄府可还有同名者,或与璇字同音的人?”
兰泽自幼长于深,未曾踏足过甄府。见此异样情形,心下惊疑不定,她环顾四周,竟不见半个百姓的
影。
“那县主近况如何?你可还知晓其他事情吗?”
兰泽微微侧首,与银秋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