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風微笑看她：「最近還好嗎？……我知展示會那天，妳應該看見了什麼。」

        薄司曜站在玻璃後，沒有移動，像已經預料到林霽風會出現在這個時間。

前濕冷，肩膀微顫，靜靜站在原地，像一座壓抑了火山的孤島。

        「這家店的可可很不錯。」他遞上一杯熱騰騰的飲品，「據說有療癒情緒的魔力。」

        他的拳頭在風衣下收緊，像克制著內心早已沸騰的怒火與不安。

        林霽風並未追問，只靜靜地喝著咖啡，但他眼底那抹幽深如淵的光，說明他注意到了一切。

        ──

        此時，咖啡廳另一側，一名穿著普通風衣的男子坐在角落，耳中微型接收閃著微光。

        他低聲喃語：「你還在保護她……哪怕只是殘像，也還在。」

        Lance的殘像模組選在這裡聯絡她，絕非巧合。

        她一時間沒回話，正當思考時──後的大樓高窗上，一雙深邃的黑眸，正靜靜望著她。

        下一步──將是誰率先落子？

        他終究還是出手了。

        「今天狀況好些了嗎？」他語氣溫柔如常，像冬日午后溫陽光。

        知晴毫無防備地坐在中央。

        她手指飛快覆蓋手機螢幕，裝作看訊息的樣子，面上卻掛著不自然的微笑。

        ──

        畫面一閃，有些模糊，像是用盡殘餘記憶拼湊出來的一句低語：

        「沒什麼，Lance之前設的鬧鐘……我還沒刪掉。」她笑得有些勉強。

        整串訊息只有短短1.3秒，但足以讓知晴全一震。

        薄司曜靜靜看著窗外那熟悉的影──她說謊的樣子，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林霽風盯著她眼裡的執念，眼底掠過一絲興味。

        螢幕亮起：「林霽風」

        林霽風輕輕一頓。

        【他是假的…危險…別相信…霽風…】

        ──

        但她不知的是，她處的這間咖啡廳，是RedHalo系統曾短暫建立連結點的舊節點。

        她的話像意外的試探，林霽風沒有立刻接話，而是將視線轉向窗外，彷彿只是閒聊：

        知晴踏入時，林霽風已坐在靠窗位置，笑容如常，彷彿他從不會為任何事情焦躁。

        「不，」他嘴角微彎，「我只是在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知晴突然心漏了一拍。

        她沒回話，只輕輕搖頭，「……Lance不會那麼輕易消失。」

        「但你肯定也在追蹤它，對吧？」

        「那我只能比他快一步。」

        「說不定那就是妳AI男友的備份程式留下的求救訊號也說不定。」

        他語氣仍舊柔和：「我是說……螢幕上的異常訊號，那種畫面不是一般技術能出來的。妳有沒有想過，那可能是他……還存在的證明？」

        但他眼底沒有一絲慌張，只有暗沉如深井的冷意──

        「我只是看到殘影掃過……」他裝作不經意地說，「那串代碼很有趣，我後來查了一下，據說是個傳說級的黑客標記，沒人知是誰。」

        知晴聲音低落：「還是有點亂……」

        知晴手一頓。

        這種異常，越是被掩蓋，越像是一條完美的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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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桌上的手機亮起──是Lance殘像的模組，再次自動喚醒。

        她接過，低聲謝。手指緊緊纏繞著杯的熱度，心卻依然冷著。

        她猶豫了一秒，還是接起：「喂？」

        知晴抬起眼，看著他。

        「怎麼了？」林霽風注意到她神情的微妙變化。

        ──

        咖啡香瀰漫，笑語交錯，然而在這場「安靜」的午後對話中，獵人與獵物、守護者與殘像、欺騙與真相，早已悄悄排布成局。

        「那天的YKR0317代碼，是你發現的嗎？」她突然問。

        林霽風……

        他輕聲喃語：「他終於動手了……」

        咖啡廳選在城郊的小巷裡，外觀典雅低調，落地窗灑進溫柔日光，玻璃裡映著初春的光景。

        知晴走出大樓，剛踏上階梯，就聽見手機響了。

        「那不如我請妳喝一杯熱可可？附近新開了家咖啡店，妳應該會喜歡。」

        「你也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