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皱着眉沉默地看着躺在病床上刚苏醒不久的陆凛。他的样子完全不像当了八年植物人的病人,反倒那双看破红尘的眼睛散发着
骨悚然的透彻。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将取代‘陆冽’,不得踏出城堡一步。”
“那种货色,我一开始就没兴趣。”
他缓慢地转看向那位严厉的父亲,轻蔑的眼神与对方雄鹰一般灼灼的目光对峙。
他依然享受控别人的感觉。就像现在,他能感觉到父亲没能激起他愤怒的无措。愤怒?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可笑的男人,跟他的弟弟一样愚蠢,总是在不断失控中试图抓住什么来骗过自己。
“你这是输家才会有的妥协。”陆锋紧锁着眉,只觉得对方那些绵
的话不可理喻,“这种话也能从你这个长子的嘴里说出来!”
“冽其实和您很像。”如同三月的春风,陆凛的笑温柔却疏远,“他呀,抛弃自己的名字,为他最恨的您鞍前后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拥有他那个廉价的新娘。八年前我也为您试探过了,那个女人是冽不允许其他人伤害的东西――当然,他自己除外。”
病房里的气氛冷到了冰点。陆锋死死地盯着让他感到陌生的儿子,最终在对方眼笑意的对峙中服了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很好猜,父亲。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男人吃瘪的样子让陆凛人畜无害地弯弯嘴角,“总之,如果我是您,就不会去把那孩子心心念念盼了八年的玩抢走。他已经被本家
到极限了,就让他痛痛快快地拥有属于他的东西吧。”
至于那个被弟弟如视珍宝的东西是什么,他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当他牵起她的手时弟弟那双被痛苦灼烧的眼睛。只是他没想到情感的能量竟然能够如此强大,以至于他自己也被反噬了。
“再说了,您不是也囚禁过母亲么?为什么您可以,冽就不能
了呢?”
良久的沉默后,陆凛望着面容苍老的陆锋出了一贯的微笑:
冷淡的语气如同窗外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雪山一样。老实说,他早就知这段扭曲的感情里他的孪生弟弟才是被爱情炙烤得
无完肤,被嫉妒刺得遍
鳞伤的那个。他可没兴趣继续加入这场无聊的竞争游戏。要说他唯一感兴趣的,大概只有欣赏弟弟那犹如火山
发般毁灭
的感情。那是他从未有过的东西,他可以像正常的人类一样哭笑,但是他的内心从未感受到过任何起伏。
“……你!”陆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些本该是这对双胞胎出生前的发生的事情,陆凛是怎么知的。
“我不介意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