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早在开学前，她就已经让几个“好姐妹”在班里盯着白泠霜，准备一点点地让她出丑。毕竟这副白莲花脸，太容易引起男生注意了，而她最讨厌的，就是那种靠长相赢得同情的人。

        但等来的只有一句轻飘飘的回复：

        白泠霜不是以前那个装哭的小可怜了，她开始变成另一个人了。

        说不上愤怒，更多的是一种被当众扒光盯着的屈辱感。

        她知白泠霜变了。变得沉默，也变得难以掌控。

        随后她关掉手机，翻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

        【未经允许拍摄并发布他人照片，已构成侵权。】

        她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这些人从哪来的，点开申请信息一看，才发现―

        居然有人把她的照片发到了学校的表白墙上。

        她盯着屏幕，半晌没说话。

        白泠霜盯着屏幕，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

        白泠霜盯着这句话，手指微微发颤，气得牙关紧咬。

        “哇这也太可爱了吧，是学妹吗？”

        **

        她从没觉得自己有多纯洁或多高贵，但那些肮脏的字眼像一盆冷水从浇下，让她背脊发凉，胃里一阵翻涌。

        还是床最安全，被窝最舒服。

        可现在的白泠霜不一样了。

        那种冷静，那种不再试图讨好的沉默，让她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明天一定要去教导告发这破墙。”她想。

        “好想把她哭啊谁懂……”

        【请删除你发布的内容。】

        【照片那么好看，分享一下怎么了？你该谢谢我捧你。】

        只是，她没想到，白泠霜今天表现得太不一样了。

        “不过是换了一副，别以为我就不认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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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么小一只，一定很好欺负吧？”

        还有些匿名留言，话语越来越骨：

        她抱着手机随意动屏幕，本是打算刷会儿剧或者看看八卦，打发时间。可没几下，她就注意到有人加了她好友。

        “亲亲……好想亲。”

        她立刻点进发布那条内容的账号，私信要求对方立刻删除。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看了白念溪一眼，然后绕过她，脚步轻缓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想看她哭着求饶。”

        “装什么高冷？”她低声呢喃，“以前不是还天天哭鼻子说‘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吗？”

        她向来最讨厌她那副“我命苦、你要让我”的样子。

        那是一张她在教室靠窗坐着的照片，角度暧昧，光线柔和，把她拍得像洋娃娃一样致，眼神微垂，像在发呆。评论区早已沸反盈天：

        没有了那些眼泪、撒，也没有那副隐忍又委屈的眼神。

像是抢走她家一切的小偷，偏偏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所有人都对不起她似的。

        可她不会让她太好过的。

        白念溪站在原地。

        回到家，白泠霜第一时间冲了个热水澡，把整个人埋进柔干净的被窝里，才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