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乐意咬牙摸出车钥匙：“明天就去考驾照。”她骗他，但输人不输阵，要气。

        “来不及了。”他忽然夺过钥匙抛进引擎盖，机油弄脏了她指尖，“现在跟我去山，我教你山路漂移。”

        “我不去！”她后退半步撞上车门，却被他用胳膊圈住。“我有事。”

        "赌什么？"

        方柏溪用抹布着手，忽然笑出虎牙，“那你知不知，无证驾驶要判多久？”

        “法律系才女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不敢和我赌？”

        山石打在挡风玻璃上时，她看见后视镜里自己泛红的耳尖。

        姚乐意攥紧合同纸：“方叔叔已经签字了，这辆车属于我。”

        她害怕再次被否定，更害怕重蹈自我怀疑的覆辙，因此将他人的质疑视为攻击，下意识用对抗保护内心尚未愈合的伤口。

        可没想到后来这个黑历史竟然成为他时常拿出来威胁她的重要证据。

        闻言，姚乐意抬，这个听起来怎么都觉得是自己在占便宜，但为啥总觉得哪里不对路？

        忽然按住她手往下压，“像这样。”

        方柏溪指节叩了叩车，“就这技术，得上它？”

        少年着黑色手套，瞄了一眼那份合同，“法律系高材生？”

        指腹过她眼角泪珠，“清楚，是谁在带你飞。”

        她忽然想起法律上的“紧急避险”，“先说好，出了事算你的。”

        引擎轰鸣声里，他不慌不忙坐进副驾，从储物格摸出本伪造的临时驾照甩在她上。

        他忽然摘了手套，“输了就喊我哥哥，赢了车钥匙还你，附赠私人教练。”

        她攥紧书包带：“方柏溪，我现在晕得厉害，你最好闭嘴。”

        方柏溪的口吻发了她的心理防御机制，既是对过去挫败感的抗拒，也是对自我价值的本能维护。

        方柏溪的手套抹过她，沾了点膏的草莓味。“怕了？”

        “关你什么事？”

        姚乐意最厌恶别人用这种质疑的口吻跟她说话，兴许她对质疑的抵源于高考失利的创伤记忆。那场失利可能让她陷入强烈的自我否定，将外界的质疑与内心的自我批评绑定，形成“被质疑=我不够好”的条件反。

        方柏溪挑眉的瞬间，她猛地推开他钻进驾驶座。

        姚乐意反呛：“怎么不上？这是我的车，撞了也是我的事，你少！”

        "赌你三个月内拿不到驾照。”

        “早替你备好了，姚律师。”

        方柏溪斜倚着墙，目光牢牢锁住姚乐意：“你碰的那辆车，是我的。”

        方柏溪的指尖敲了敲转速表，雪松味混着革香涌来：“记住，遇到急弯就踩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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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这句话，没其他话说了？”

        跑车在雪上甩出半弧，姚乐意尖叫着闭眼，却被他攥住下巴转过脸。

方柏溪，她这时候只想下车。“不了，今天的练习就到这。”

        “属于你？”

        隔日，姚乐意将赠与合同拍在方柏溪面前时，他正在发方耀文送她的那辆银灰色跑车。

        “睁眼。”

        那种从骨子里漫上来的自我怀疑如水般将她淹没，令她窒息，她一分钟也不想跟方柏溪讨论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