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你早就知他们要拿我当替罪羊。从何晓慧开始接近我时，你就知。”

        “三年前山翻车事故后，理方在十八急弯装了热成像监控。但岩石区是例外。你看看这些岩石的角度是不是算得太巧了？”

        监控盲区、上月新装的信号屏蔽、角度准避开探的地形……

        方柏溪指节扣住她后颈，将人往阴影里按得更低：“别紧张――我只是帮你们。”

        姚乐意猛然惊觉，自己方才偷拍的画面，竟只是何晓慧与刘一阁自导自演的戏码。

        “……何晓慧跟我说要咨询离婚官司，说有徐虎转移财产的证据。”

        他的指尖碾过她腕骨，“姚乐意，你说这是巧合，还是有人特意为某些事，留了条退路？”

        “看这青苔。”方柏溪敲了敲岩石隙。

        他转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向深崖边缘。“岩石刚好能挡住主路方向所有探的视野。更有意思的是，上个月，十八监控盲区的岩石区，都被人偷装了信号屏蔽。”

        方柏溪的目光牢牢钉在她骤变的神色上，她才后知后觉，原来时隔多年对方接近她、哭诉“求助”，甚至故意引她走监控盲区的通，极大可能是为了将她卷入一场心设计的骗局，利用她作为“目击证人”伪造“意外”假象。

        “我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她本以为方柏溪只是偶然入局，却没想到他早已设好棋盘。

        “对追求者多些了解不算

        方柏溪嗤笑：“装傻时别眨眼，你虽没接何晓慧的案子，但接了刘一阁老婆的，不是吗？”

        他忽然摸出支录音笔，红色指示灯在阴影里明灭，“当然也是让某些人――”指节叩了叩录音笔，“把吞进去的利益，连本带利吐出来。”

        姚乐意盯着方柏溪指间转动的屏蔽，她该相信方柏溪的话吗？那日何晓慧递来的牛纸袋封口，那枚金的虎蜡印，分明是徐虎公司的专属标志。

        “证据？”方柏溪低笑一声，“乐意，你以为阿虎这种人会把把柄放在情妇床上？”

        何晓慧意图骗保、转移财产的念让姚乐意浑血骤冷。

脑袋里“嗡”地一下全想通了。方柏溪之前说带她去弄清楚事情真相，一路上躲躲藏藏的样子，本不是临时决定的。很有可能从她一坐进他车里，就掉进他设的局了

        他拽过她手腕按在警示牌上，“何晓慧给刘一阁买的人寿保险――受益人写着就是她自己。”

        姚乐意仰回望，故意敛去眼底锋芒：“我不过是个律师。”

        姚乐意的心猛地一沉：“你什么时候算计好的？”

        姚乐意的思绪突然被拽回上周二的午后。何晓慧着掐腰黑裙立在酒店旋转门前：“乐意，我听说方少当年为你冲进暴风雪，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让男人把心拴在自己上……”说着，对方指尖紧扣她手腕往“安全通”带，沿途竟全是监控死角。

        她摸了摸的石：“什么用？”

        徐虎的确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怜巴巴和懦弱，当年的徐虎特地偶遇她来“哭惨”，让她帮着解决方柏溪和何晓慧的这对“野鸳鸯”……

        “我不但知，”他挑眉，“还在何晓慧偷情的套间装了针孔摄像，在她香水瓶里嵌了GPS。还知上周她约你去酒店，是故意引你走那条通。还知他们想让你当证明她‘意外’坠崖时，正和刘一阁在一起。”

        “抓。”

        “你想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前提是你愿意相信我。”

        “你在监视我？”

        她心中一凛，想起陈晓雯来的U盘――那些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此刻正与刘一阁车内的屏蔽、何晓慧上的香奈儿五号，在脑海里织成蛛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