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迩，不要去抢小芷的东西，我不是已经提前跟你交代过了？”陈权柔声说：“还给她，知吗。”

        “好啊。”他悲悯似的看着陈迩，“留下那套首饰和开除那个人。”

        陈迩脑子都晕了一瞬，眼神呆滞地看着他，整个人仿佛都被他的选择题生生撕成了血肉模糊的两半。

        坚冰凉的勺子直接伸进了陈迩的口腔，比起从前暴地直接到颚垂，将那滴可怜的肉戳弄到充血，陈权已经很熟练地用勺子贴住她的，用力下压。

        “慕小姐，说，送给我。”因为呕吐过，她的声音哑得厉害，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刀锋剐过肉。

        陈迩哆嗦了一下，但仰着的脸慢慢自觉张开了嘴，出雪白的牙齿和红的口腔，浅浅的嗓子眼都因为过高俯视的视角看得非常清晰。

        他放开了控制她的手。

犯错呢？

        他弯下腰轻轻揽住了陈迩颤抖的肩膀低声说：“小芷是个很好的孩子，看得出来吧？所以慕家也很舍不得小芷，希望是小芷他们的孩子，爸爸也好不容易才让她能过来的，不可以忮忌啊。”

        “然后？”

        陈权似乎也有些诧异地看着她，然后很轻地笑了声。

        “不要说话。”

        陈权轻松地制住了她，几下用力的捣弄，曾经尖锐的但早被磨平了的牙齿和金属勺发出糊的磕碰声。

        他拿起勺柄，陈迩仰着脸，眼圈已经红得不像样了，还在说话，“爸爸，可不可以不要让她走，是我的错……我知错了。”

        “很乖。”陈权夸奖。

        她垂着，不知委屈还是疼，眼泪也模模糊糊地往下掉，面颊发热。

        她近乎下意识地想后退，男人的手已经掐住了陈迩的面颊，将雪白颊肉得下陷。

        “你该收吗？”他的手指温和地过她的面颊，就像一个安女儿的慈父，“告诉我。”

        真是很难理解啊。

        “唔嗯……唔……”陈迩痛苦地发出呜咽，透明涎顺着张开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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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迩立刻趴在洗手池上躬低声作呕，糕被胃消化成一片狼藉，呕吐物和灼烧感一同被她吐了出来，但恶心的味仍然残留在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陈迩，你要选什么？”

        她闭了闭眼睛，眼都在发热，沙哑的声音说：“……不要，开除。”

        “我，想要。”她望着镜中他的眼睛，一次没有失措地垂下视线。

        眼泪转着光从晕红发的眼眶怔怔往外滴落。

        “说话。”陈权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促。

        再次被提醒这件事的陈迩只感觉心口闷到发痛，疲力尽艰难地回答他。

        “东西，我会全，还给慕小姐。”她嘴发颤，再也说不下去了，挣开陈权的手，低发出小动物似的呜咽哭声。

        原来这次并不只是因为她吃了多余的食物。

        “知了吗？陈迩。”他问。

        他将冰凉的勺轻轻贴在陈迩的脸颊。

        “……知了。”

        胃痛苦地蜷缩起来，自己的一分好像随着呕吐而失去了，那种剥离感让陈迩始终畏惧。

        陈权轻轻抓着陈迩后脑的长发，带得她抬起，眼前镜子里那张脸狼狈得要命，他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掉陈迩嘴角沾着的秽物，望着镜子里她发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