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绿色睡裙
陈迩一直害怕陈拓来问自己陆离的事,可是过去了几天,他完全没有提起那件事,她放下心来。
这天夜里陈迩zuo了个奇怪的梦。
她梦到自己站在什么东西的边沿,有风将她的tou发和衣摆都chui乱了,但是她没有去拨弄平整的力气,耳畔也是乱哄哄的声响,似乎有人在惊怒地喊着什么,可是她一个字也听不清。
好吵。脑袋像是二十四小时运作的雪花电视,回dang着无内容无意义的混乱。
一种无比的空dong和繁杂贯穿了shenti内腔,这种因为持续而麻木的痛苦让她想要逃避眼前的一切。
不guan怎么样,停下吧,痛苦。
于是她找到了出口。
像一片干枯的树叶落下去,苍白pi肉chu2到地面,裹着的雪白骨tou也像踩碎的树叶一样脆烂开来,鲜艳的血ye混杂着浑浊的脑脊ye在柏油路面上慢慢爬动。
疼痛的时刻她好像后悔了,但在此刻没有意义。
陈迩猛然抽动了一下苏醒过来,修长锁骨蒙着碎碎的汗光,望着眼前的昏暗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
醒来的瞬间梦就像chao水般开始退散,她已经逐渐记不清梦见了什么,只是那种痛苦仍然残留在这ju真实的躯ti,hou咙也漫着gu血腥气。
好真实的梦。陈迩想着,随着意识的回笼她终于意识到是因为自己太渴了,嗓子干涩到难以出声。
毕竟有时候梦境会gen据现状自动编造,热了就如火烧,冷了就攀雪山……只是渴了有必要编排自己死掉吗?
陈迩打了个哈欠打开房间的冰箱,里面空无一物。
她只能带着朦胧的睡意从房间出来走到水吧台边,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水,又抬手rou了rou自己的脸。
转shen她被暗chu1隐没的人影吓了一tiao,发出低低的惊呼,腰也撞在吧台的边沿。
“好痛……”陈迩han着朦胧的低喃钻进男孩的耳朵里,她皱眉扶着自己的后腰。
“干嘛不出声,你扮鬼吓我呀!”陈迩看着走近自己的陈拓,抬手拧他从T恤下延伸出来的手臂,肌肉坚实,她的手指只是徒劳地扒拉了几下。
“手疼。”他没有躲开她的动作,声音也带着睡醒的han糊,哑哑的。
于是陈迩真的不再关注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也看不见一切的奇怪,捧着他的手看了看。
陈拓生得比陈迩还要白,手指修长,甲肉和指节泛着nong1粉,掌心发tang,手背几条青jin鼓起,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感觉都快愈合了喂,”这已经过了几天?她嘀咕着,“真的疼吗?”
陈拓立刻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陈迩笑嘻嘻拉住了,然后凑在面前chui了chui。
“给你chuichui行了吧……你还是小孩吗?陈拓。”
nuan而shi的呼xiyang酥酥地拂过还未愈合的斑驳痕面,不知dao是yang还是疼,他整个人就像一泓湖变得波折dang漾,那阵奇怪的感觉电liu般顺着脊椎骨往上劈,让人很难过。
“好恶心。”陈拓面无表情,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哎呀,知dao你是帮我,”陈迩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也不值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陈拓半垂着眼睛,“我有可能不guan你,让你一个人面对那种情况?”
啧。
虽然平时陈拓平时是guan得她要疯了,但陈迩也知dao,陈拓是真为她好的,听到这番话她还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