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恒宙殿的那一刻，他便感受到她的存在。

        首席哨兵的出是机密，众人只知，光是靠着他自己的战功，他就已经是一等公爵了。

        绵绵怔怔地摇了摇，像还没完全从梦里醒来，脸上的热未褪，轻张，息微乱。

        在光影与乐声交错中，他终于下定决心。

        他就不该被皇帝的任务绊住脚步，他应该早一步来到她边。

        绵绵的手被他握着，腰也被他轻轻揽住。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另一气息的侵犯。

        她不曾过巴，但她的仿佛记得他的引导，她只需要信任就能旋转、后仰、贴近、贴得更近。

        他要她！她是他一个人的。

        尤其是她。

        下一支舞开始前，他主动向她伸出手，语气低柔：“绵绵，你愿意与我共舞吗？”

        这不是冲动的决定，是一位哨兵对向导的选择，是晏殊这个男人，对季绵绵这个女人的渴望。

        她可不知，他会舞。

        艾德里安的神，离她太近了，那是一种领域被践踏的直觉，令他几乎瞬间失控。

        随着他的离开，整座殿堂的紧张感消散。

        她的偶像、恩人、首席哨兵。

        裙摆与披风在空气中同时飘扬，他低凝视着她，眼神暗涌，深不见底。

        晏殊的掌心温热，稳得如钢，柔得像绒，他领着她每一步，节奏与气息牵引她完全沉入他的怀抱中。

        “害怕吗？”

        这份温柔，只属于她。

        对于首席哨兵的事，绵绵可以说是知之甚详，能够得到的资讯，她全都娴熟于心。

        如今见他舞步畅，大抵真的是出贵胄。

        他不再打算压抑自己了。

对绵绵的渴望，如今有了竞争对手，他怎能轻易罢手？

        “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声音低而温柔，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他从未如此渴望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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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帝国的贵族，大多是会舞的，毕竟这是一种社交礼仪。

        脸上的表情有多温柔，心里的怒意就有多深刻。

        这首舞曲，是巴舞曲，又被称为“爱情之语”。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脚步已轻轻踏出第一拍，引导她进入他的节奏之中。

        出乎绵绵意料的是，这个传说中不近人情的首席哨兵，舞姿十分优美。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竟是真的。

        晏殊，那个她以为遥不可及的存在，此刻正将她搂在怀里，低声问她害不害怕。

        慢拍的节奏如呢喃爱语，让两人的每一个碰、每一次转、每一个靠近，都仿佛预谋已久的亲密试探。

        她怎么可能害怕？她只觉得幸福得几乎要溺毙。

        高匹度的哨兵与向导之间的联结，是无需语言就能引燃的共鸣。

        战战兢兢的走了二十六年，放纵一次又如何？

        晏殊低，看向怀中的绵绵。她脸颊泛红，眼神仍迷离，像是刚从一场甜腻又强烈的神风暴中甦醒的小兽。

        他向来不喜争锋，甚至懒得与皇室斗心眼，能避就避。但此刻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人，不能让。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克制的，是冷静的，是能抽而退的，可当他真正看到她脸上带着紧绷、被迫共舞的那一瞬，他的理智彻底崩断。

        说罢，他转而去，披风翻起的弧线凌厉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