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自以为自然，冷悯发现他的食指和中指颤得厉害，手心出了汗。

        “哈哈哈是啊。”她终于在这一刻出一丝窘迫，笑了两声见他并不受用的样子，又止了笑，用手捋了捋脸侧的发，边掏手机边说，“没想起还有这个程。”

        而后他的手腕被一把扯住。

        “诶，走错了，我车不在这个方向。”

        因为折腾了一些时间，等到他换好衣服出来时，天色已经渐显昏暗。

        起码在闻言的眼里，她的笑一如既往，温柔中带着些许戏谑的意味，仿佛昨日才见过般熟络。

        闻言看看天，又盯盯地，往出租车点走的步子放得又慢又轻，似乎心底还是抱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或是希望这一天能结束得慢一些。

        这一周发生的事，都不像是真实经历的，或许真是梦也说不定，哪里会有人，就那样恰到好地冒出来，然后妄想托着他。而那般没有理智扑火的飞虫，也绝不可能是他。

        冷悯无意挫败他，但是该说的还得说。

        闻言翻过另一页，快速签完后将本子合上递会给她，“不行。”

        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闻言会到了一报复的快感，但下一秒那微不足的快感全都化为了对自己的嘲讽。即使如此，他也不知在赌些什么气，最后甚至连签名都应允了。

        为什么？她好像完全没有在这一周收到任何一点的折磨，依旧光彩照人。

        不远有人在喊他，见他没有停，疾步走了过来。

        婉拒的话刚要说出口，吐出前却突兀地在嘴边替换成了另一个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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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脑反应得更快，他抬起，看见女人脸上似笑非笑的脸。

        “为什么？”闻言微微低下，紧盯着她的面容，发现她的右眼靠近鼻梁的地方有一颗小痣。

        男孩眸子里一片认真，仿佛这是个极其严肃的专业问题。

        闻言直视她的眼睛，似乎在尽力辨别真伪。半晌后放弃了，直白地问，“你是说真的？”

        倒是有几位，似乎是在网上看了什么帖子，特地找过来的女观众，互相推搡着一脸羞涩地请求合影。

        她的一个同伴似乎在安她，也不怕他听见似的，音调偏高地边走边说边说，“不加就不加，态度还那么差，牛什么牛啊。”

        “叫你呢？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忽――”中笔在印着粉色印花的致本子上突兀地拉出一条长长的斜线，闻言愣了愣，回过神来，说，“不好意思，我再另外写一个。”

        “那…可以加吗？”女孩双手紧握着自己的手机，一脸忐忑地仰视他。

        “啊？为什么？”冷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不知答什么，想了想，抬起看着他，犹疑地说，“唔，可能，因为我……第一次谈恋爱？”

        像是生怕被她甩掉手，落得无比尴尬的境地。

也不怎么热情，所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在意？我什么也不在意。

        “闻言。”

        “你，没给我手机号。”不知是回答她的问题，还是见到她下意识说出的第一句话。

        放往常，闻言十有八九是拒绝的。他不太喜欢与人合照，那往往会显得他与别人很不一样，即使这个不同并不是贬义，但在他看来，实在没有任何必要。

        或许是他一反常态的举动和网上传言出入很大，有个姑娘憋了一下最后还是红着脸问他能不能加个好友。

        许是他不自觉出了吓人的冷脸，那女孩面色一白，诺诺应了声“好吧”，便尴尬地拉着同伴离开了。

        “那为什么不一起去呢。”他说完，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

        “不然？我干嘛要骗你。”冷悯好笑，“号码多少，我拨一下，别等下我开车过来发现你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