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冷悯看到了，那眼里是…碎了的骄傲，和拼起来的倔强。

        隔着茶色的玻璃，她站在灯火刚好能照到的地方，半张侧脸温柔又冷淡。

        许是气氛变得好了不少，看着她脸上清浅的温柔神色，闻言不由得问，“那你怎么看待别人的喜欢呢？”他顿了顿，有些怪自己怎么问出了这样的话，但还是在她开口前补充，“我指的是浅薄的、会造成困扰的那种、随意的喜欢。”他一连用了三种描述方式。

        不说几个，一个也没有的时候呢。

        然后，他就真的咬了上来。

        冷悯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他说的被怪罪的人正是他自己。

        冷悯被拽得腰疼，这个姿势对她的老腰太不友好了，忍了一会还是不干了，用了点劲把他推开。

        男孩被推得险些撞在车门内侧，抬就见到驾驶位的人已经推开门下了车。闻言抿抿的畔，放在上的手也悄然握紧了拳。

        对，瞪着，什么骄傲和脆弱都不见了踪影，像是在看仇人似的，目光紧紧咬着她。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不远的灯火通明长途跋涉至此，成了模糊的光影，照在他低垂静美的侧脸上。

        这里面没有他想听到的话，闻言垂下眼眸，不理会那些古板的劝诫，视线却落在面前她开合的上。

        而自己，像被困在车里一样，在明明灭灭的黑暗里无所适从。

        关于这点，冷悯倒是也有所感悟。“恰恰是因为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缺陷，也没有将心思花在改变自己上，所以才成为了平庸的人。也有可能他们知，无论多花心思也无法追赶上别人时，便自暴自弃了。”

        就依着前在饭店里拉着他的女孩，或是去看他演出的观众，里面多的是喜欢他的人。冷悯不觉得他是没人在意的小可怜，这分明是只倨傲的永不低的白天鹅。

        咚咚咚。

        是他想吻她，但闻言怎么会承认呢。

        “你想亲我吗？”他骤然出声打断了女人的话。

        冷悯解下安全带，探过去，着男孩的下巴要他看过来。这个动作或许很越矩，但闻言没有抗拒，即使他现在不想与任何人对视。

        过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将手按在她的腰上，要两人靠得更近。

        冷悯愣住，差点忘了刚刚自己在什么，手下不自觉地松开，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闻言抬眸瞪着她。

        男孩又瞥了她一眼，本抿着嘴不愿意说的话却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他仰着出修长的脖颈，脸上是倨傲中带着些许无所谓的神色，“你说无聊不无聊，有人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却把原因怪罪到别人上。”

        冷悯没有正面回答他，却说，“我们，不可能成为很多人心中都至关重要的人。只要能成为某几个人心里很在意的人，不就足够了吗？”

        “你那天怎么喝多了吗？没事吧？”

        车窗被人从外面用指节轻扣了几下，站在车外的女人没有直接打开这侧的门，而是示意他自己下来。

        “唔…”不知是光线太暗，还是他很紧张，总之准不太好，磕得她的角有些疼。但男孩顿了一下，很快就住她的下细密地啃咬起来，又渐渐慢下来，柔的畔挨着她的，轻轻抿着。

        她开口说，“如果先前没有，那以后也会有的。更何况你不用心去发现又怎么能言之凿凿地…”

        冷悯很想和他说，亲吻不是这样的，但似乎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只好由着他颇为热切地又咬又。

        男孩没有接话，氛围又回到了之前凝固的状态。直到冷悯把车停到车位上，准备和他一起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那如果没有人在意呢？”

“你在饭店那晚之前就认识我？”

        尽闻言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名气，也不觉得她像是个喜欢看舞剧的人。但回想起来，似乎之前看到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越回想，伴随而来的越是几分的恼怒情绪。

        “嗯，那之前看过你的演出。”冷悯回答之后，又想起了别的事情。以他们现在能够同坐一车并搭上话的情况，要问出来应该不会特别唐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