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不信这些事由来已久，他注视着这满室烟火神佛，深呼，厉声：“可是您明明知，慈剑英对她也早……”

        见邵辉贤只是平静注视着他，并不说话，邵宴闭了闭眼，心想算了，就只当听个故事，出发点全然为了孝顺，不想老人以后带着心事走而已，遂低声：“然后呢？”

        邵宴望着母亲，手不自觉抚上虎口，慢慢地、缓缓地摩挲。

        “上三炷香。然后，跟他们讲，你对坤玉是什么心思，这心思是什么时候的事。”

        见邵宴出荒谬诧异的神情，老太太叹了口气，拍了拍邵宴的手，：“我是在帮你。邵宴，你也已经该到信这些的年纪了，知吗？”

        邵宴盯着那尊菩萨像，不说话。

        “我这个岁数还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最多撑到坤玉上大学而已。”

        半晌，邵辉贤听见他：“……等，我等。我等还不行吗？”

        她紧紧盯住邵宴的眼睛：“等我死后，七回魂。那天你就去新加坡，到她父母墓园，到碑刻跟前。记住，就你一个人，不要带秘书，不要带坤玉。”

        邵辉贤摆手要邵宴别说话，继续：“我的我自己清楚，年轻的时候跟你爸东奔西走地折腾，现在到年纪了，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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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香折。”老人点，望着他目光如炬。

        他猛地抬起：“可我不能接受，我要一声不吭地等，就这么莫名其妙、有病似地等，只为了日后让两个早就不在的死人同意！而与此同时，慈剑英却可以不断接我的孩子，约她出去，和她大晚上待在一起。母亲，您觉得公平吗？我现在砸两千万去湾区随便投支，日后变现概率都比这么等下去能成事的概率高。”

        邵宴难堪地低下，沉默了一会儿，沉声：

        邵宴觉得这一切都疯了。

        邵宴冷笑：“您是不知慈剑英有多讨那孩子欢心。我抚养她十年，足足十年，当成亲女儿，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碎了。慈剑英不过认识她小一年，给她买过什么东西？为她过什么事？她就、轻而易举变心……只因为我拒绝她。”

        “如果他们同意，香会自折。此后你如何追求坤玉，我和她父母都不会再，什么时候解除父女关系，也由你自己主。我在天有灵，会帮你圆说。可是儿子，你一定要记住，心诚则灵。”

        邵宴再次沉默下来，跪得笔直，手紧紧按在虎口。

        邵辉贤打断他，拿起手边拐杖用力敲着地板：“坤玉才十八岁，日后还早呢。现在一个慈剑英就让你嫉妒成这样，还是跟你差不多年纪的竞争者。那以后呢？以后二十岁、三十岁，比你年轻得多、俊俏得多的竞争者出现，你邵宴是不是要咬着口本在坤玉门边吊死？姻缘这种事，哪有公平一说？！你只回答我，到底肯不肯等到那时候？”

        邵辉贤反问：“你心仪她，与旁人有什么关系？”

        邵宴看着母亲严肃的表情，心里情绪隐晦烦乱，甚至怀疑是自己疯了，抑或年末有人传教，坏了他母亲的脑子。

        “这之前，无论如何，等。”

        “一定要等。”邵辉贤盯着他：“我问你，你到底等不等？”

        “您要用这个来我吗，甚至宁可说不吉利的话？”他。

        他苦笑：“这是信不信的事么？您明明知我怎么想。这两件事一关联，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您要我为了感情的事，去祈祷自己母亲早日病重？”

        半晌，他将信将疑颔首，：“只要香折？”

        “我有什么办法不拒绝？我这个年纪，难就对着那么个孩子说接受。说到底也不是坤玉的错，她和慈剑英接吻，哪怕发生关系，那都无所谓。是我养大的女儿，我怎么都接受。”

“那我呢？邵宴，来日我死了，我说的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