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万宝路

        会所在酒店中层，酒店所在的商圈很得年轻人喜欢，夜晚常有三三两两的大学生蹲在路边取笑间抽烟，慢慢就被大学城里叫作万宝路，实际上叫什么，竟然也忘了。

        邵坤玉在家里等到十一点十分，一颗心凉透，邵宴仍不回来。

        此时她还想daddy本来平时就忙，回来晚也是常态，不如先去睡。床边佣人叠好了洁洗的校服，坤玉拿了新买的那套比较腰围大小，不免穿上试试。

        拉链才拉好，邵宴电话就打过来。

        “抱歉坤玉，今晚回去要更晚，早点休息，明天司机送你去学校。”

        坤玉刚要应，就听到那边异常安静，不像date，反而像是……

        像是要zuo。像是她长大前，他要变得更脏。

        邵坤玉木然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穿一条合适的高中校服裙，黑发，纯净的脸，好像永远要zuo被邵宴看不见的高中生。

        “我不是都求您了吗？”她问：“我刚求完您，你就去和新的女人zuo？”

        邵宴意外她竟然这么讲，好像他晚回家非重点，和女人zuo爱才是。

        事实上电话里他gen本没说要zuo爱，他也没想zuo爱。十九岁的念瑶不是他有兴趣的类型，只是看她大概要走一遍liu程才能安心收下钱，所以等女孩子洗了澡，再把钱给她而已。

        救济一个可怜的、和养女差不多年纪，或许还差点儿差不多命运的女孩子，对邵宴这种人来说，就像施舍爱心给一只小猫。

        人之常情，他不觉得有问题。

        那么现在邵坤玉把话tou扯到“zuo”上面，是什么意思？

        “坤玉，你知dao你在说什么吗？”

        邵宴平静地开口：“邵坤玉。”

        邵坤玉哭了。

        她zuo了级长，圣惠女校每年八百三十二个高中三年级学生里只有一个级长，两千五百一十二个学生里也只有一个三年级级长。

        她xing格要强，又骄矜，很少会哭。但现在仅仅是邵宴答应了她回家过夜又晚归，她就要哭。

        看不到她哭起来什么样，于是先想起来的，是他想培养一个优秀坚强的继承人，而非落泪的坤玉太可怜。

        女孩子小声抽泣，仿佛邵宴一个zuo养父的人还要担负起为养女背牌坊的义务。

        他皱眉听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差，等卫生间水声停下后，电话也终于被那tou按断了。

        -

        坤玉从车里下来，谢过司机，zhong着双眼在坡dao下等待。

        他不是说晚点？那她等到“晚点”好了，他有没有zuo，看状态就明白。

        路上这么想，真的开始等了，才三五分钟，她就站不住了。

        不同人在夜店zuo不同事。那些路过看着她的人，打量她shen上校裙的人，三三两两无视她、开着玩笑xi电子烟聊天的人，每一眼都让邵坤玉感到屈辱。

        要守一个无所谓男德的男人的贞洁，本shen就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

        可她已经喜欢自己的养父好几年，情窦初开到现在，沉默成本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来说太大，zuo不到改弦易辙，惦记别人。

        邵坤玉木然站着，有大概是圣惠大学bu的学姐看完电影经过，手上还拿着特殊场赠予的海报，见学妹孤零零站着，好心过来和她聊天。

        “等朋友哇？”她问。

        坤玉点点tou：“谢谢学姐陪我解闷啦。”

        “嗐，没事，”她又问：“等男朋友呀？你这么漂亮，他忍心叫你等这么久，直接踹掉啦！”

        坤玉接过她递来的万宝路，由她教着点，轻声dao：“好，我努力——咳，咳咳咳……”

        还没说完，已经咳得不成样子。

        学姐几个人善意笑她，又耐心教她xi，dao：“你独自站在这里，别人都当你遭骗，坏人亦觉得好下手。你xigen烟——喏，看着白相，别人就会觉得你有事zuo，无所谓来这里捉jian、还是等人，都会把你当背景板的一份子，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