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无法透过厚重的窗帘进入阴冷的房间,颜烟在一片昏暗中猛然睁眼,她,她真的重生了?
颜烟盯着熟悉的天花板缓慢眨眨眼,她像被住的齿轮般转动眼珠,一下一下,缓缓将视线钉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隐约有谈话声入耳。
那些在垃圾场爬过她眼球的蛆虫,此刻仿佛正在她新生的血guan里蠕动。她盯着门feng里游丝般的光线,突然低笑起来。笑声在房间的墙bi间碰撞,最后化作一串被砂纸磨过的呜咽。
原来她曾经的挣扎绝望都是错的,不过是神仙瞎了狗眼把她当成了个屠人满门,杀生无数的疯子,错把本不属于她的满shen罪孽加诸她shen。
她的终局是被杀人犯活生生砍死,像垃圾一样丢进废弃的垃圾场,闷热的夏日里,她无力被sai进恶臭的垃圾堆深chu1,苍蝇在她僵直的指尖攀爬。颜烟仍然记得太阳透过黑色塑料袋的feng隙,就像这门前的光,她无论怎么都挣扎不出,只能慢慢,慢慢失去意识。
那是她短短20岁的人生,那狗神仙发现搞错人了,又把她从那阴曹地府里拉回来,许诺些东西,然后高傲说句一笔勾销。
怎么一笔勾销?错的人生从不是假的,那是她如恶臭水渠般的生活。颜烟眼泪早liu干了,她也早就疯了。盯着门feng里些许的光亮,她眼眶红得吓人,声音渐渐停歇,嘴角却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上辈子欠她的一个也别想逃,得全都陪她去地狱里受业火折磨。
颜烟黑色的眼睛亮的惊人。
她低tou凝视这ju十七岁的躯ti。蝴蝶骨在睡裙下振翅yu飞,左肋第三gen骨tou还残留着隐隐的钝痛。膝盖上紫黑色淤痕像朵糜烂的鸢尾——多可笑,她被迫跪着向别人乞求原谅时,这群神仙正用她的命数下酒。
"小烟还没起?"
檀香混着迪奥真我香水破门而入。陈意旗袍开衩chu1lou出的膝盖光洁如玉,和颜烟tui上的淤青形成荒诞对照。这女人总爱pen这款香水,仿佛血腥气能被清淡的花香腌渍成ti面。
"这就来,妈妈。"颜烟眯起眼睛对着她笑,lou出左边小巧虎牙,她仰起脸,shi红的she2尖扫过开裂的chun角。这个角度能让完美展lou她脖颈的掐痕——果然,陈意瞳孔猛地收缩。那些淤痕像条项圈,勒在颜烟天鹅般的颈项上,她的手轻微一抖。
她侧shen打开颜烟的衣柜,翻找出条灰白色围巾,语气带着亲昵,“小烟呀,冬天可不要冻坏了。”手下却用力如同斩首。
颜烟咳了两声,仍旧甜笑“好呀,谢谢妈妈关心。”
陈意拧眉,转shenyu走。
时间在女人转shen瞬间凝固。
陈意僵直的背影宛如提线木偶,左脚高跟鞋离地三寸。颜烟赤脚踩上极为寒凉的地板,她站到陈意面前,像委屈的小孩抱住母亲一样,用双臂环住她的脖颈,将全shen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您教我的。"少女贴着母亲耳垂呢喃,犬齿轻轻叼住染成栗色的发梢,"打人要挑看不见的地方。"她哑声低笑,“可我是笨孩子,记不住呢。”
第一巴掌震碎了水晶耳坠。第二掌下去时,颜烟故意蜷起指节,让陈雨保养得当的脸颊绽开三dao血痕。当第十七个耳光落下,她终于看见对方睫mao剧烈颤抖——原来在静止的时空里,疼痛依旧会渗入骨髓。
颜烟chuan着气将乐高蝙蝠车踢到陈雨落脚点。积木尖锐的棱角正对脚踝,这个角度摔下去,至少能折两gen趾骨。会不会很疼呀,一定要很疼啊,颜烟虔诚闭目祈祷。然后开心转shen,赤脚向餐厅哒哒跑去。
餐厅里,杨瑾舟正在用叉子肢解煎dan。少年垂落的睫mao在瓷白脸颊投下阴翳,chun角还沾着面包上的草莓酱。颜烟俯shen轻嗅他发间薄荷洗发水的味dao,突然想起上辈子这tou小畜生把她按在钢琴键上时,黑白琴键怎样在她脊背烙下瘀青的琴谱。
她站在少年shen后,弯下腰和他一起认真看着那盘煎dan,看了一会儿,她没忍住侧眼认真看起杨瑾舟,好久不见呀杨瑾舟,好久不见呀杨瑾舟,你怎么还没死掉,你怎么还没死掉呀。颜烟用指尖沾起番茄酱,她在给自己画了个哭脸,然后she2尖一卷,将chun角边勾勒的∩tian掉。
好甜。
杨瑾舟也想尝尝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