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将衣衫拾起,自觉地服侍月泉淮穿好。待得穿整齐,两人出门,并肩坐在廊下,看完了梦境消散前的最后一场日出。
日光洒下,在月泉淮没有注意到的时刻,青年的影慢慢变得透明,他微笑着,似乎并不为离别而感伤:“师尊,就此别过。若师尊真能超脱此界,或许仍有重逢之日。”
“超脱此界……你怎知……你究竟是什么人?”关于异界存在的秘密他从未告知任何人,月泉淮猛地转,但
侧那人已经
入日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瀑青丝铺散在枕边,月泉淮自梦中惊醒,方才一切转瞬消散,但肩仿佛还残留着未散的余温。
昨晚是岑伤值夜,他在外间守了一整晚,此时见天色已明,又听到室内有动静,知是月泉淮醒了,脚步轻轻地进入室内,半跪在帷帐旁,低唤了声“义父。”
“无事,你先退下。”
岑伤此前听得月泉淮梦中呓语,不免担心,但义父之命不可违,只得依言起,重新去到外间守着。
月泉淮稳定心神后,深一口气,以神识内视,发现
内如同梦中一般出现变化。梦中所为居然也会对现实产生影响,更要紧的是,这双修之法或许当真有效。他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自那场意外后,他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每逢望、朔之日就要受到焚之苦的折磨。对于消耗在他手中的那些“药材”,他并不在乎。但他不想自己
上长久地存在这样一个致命的弱点,他厌恶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因这一项桎梏,他已陷入瓶颈多年,迟迟未能结丹。天人尚有五衰之时,如果不能结丹,寿元也迟早有耗尽之日。数十年前,从青铜鼎上,他得知了另一个世界的存在。但若是连当下这问题都无法解决,脱离此界更是奢望。难
要就此困死在这方天地中吗?
不论那梦中方法到底是真是假。他决定赌上一把。这双修之法并不复杂,那么,就还缺一个炉鼎了。
没有犹豫地,他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岑伤。
作为长侍,岑伤与其他那些义子不同,大半时间都伴在月泉淮左右,旁人该有的轮休他几乎没有,但他依然甘之如饴。
隔天晚上,当月泉淮将岑伤留下,问他是否愿意与自己双修时,岑伤怀疑自己这几天太过忙碌,以至于出现幻觉。
但他很快意识到义父不是在开玩笑。
他愿意!
岑伤感受到自己的腔中有一团血肉仿佛擂鼓般咚咚狂
,带动着造成了一瞬间的耳鸣,他努力平稳住情绪,回答
:“孩儿愿意为义父
任何事。”